地循環播放,有時信號不好,有時信號清晰。
范北之所以心情復雜,是因為對方并沒有提到兩個關鍵的問題。
避難所的剩余物資,還有對幸存者的個人安排。
這是非常重要的,獨立運行一座避難所長達五年之久的范北,完明白,一座城市,哪怕只是幾百人的堡壘,日常消耗會有多大。
對方不可能對避難所的物資視而不見,而剛才的內容中,卻閉口不提這兩樣,這就大有問題了。
他完想象得出,如果自己向對方透漏出當前避難所的位置,迎來的絕對不是救援隊,而是一伙要將自己吃干抹凈的強盜!
外面情況,看來確實是在好轉,文明正在重建,然而隨著局面好轉,人心未必就會變得更好。
他絕不是天真的少年,兩世加起來的真實年齡,已經是個半百老頭子……只不過身體年輕,心態也跟著年輕罷了。
寧可從惡的方面考慮,也不能從善的方向考慮,因為前者頂多錯失機會,后者卻會要了命。
他想了一陣,靈機一動,既然自己能收聽到對方的無線電,就意味著雙方已經建立起聯系,雖然這種聯系是被動的。
但是對于虛幻白書《系統之父》來說,對方發射過來的無線電波,就是傳播系統的物質媒介!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只有冒點風險,主動使用電臺呼叫他們,將自己的無線電波傳過去。
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雙方聯絡時間足夠短,他們就很難定位到自己電臺的物理位置,畢竟這個世界沒有未來科技。
至于如何使用無線電臺,這是他進入避難所后,重點學習的技能,而且他臥室里就有一臺以前收集到的無線電臺,只是一直擱置著,沒有動用。
還是那句話,為了安起見,他寧可用收音機被動收聽,而不會用自己的無線電臺向外界呼叫。
想到這里,他拿起一只黑色圓珠筆,將剛剛聽到的經緯度,此時的收音機頻道,還有對方的呼叫頻率,統統記錄到一個藍色封皮的日記本上。
然后他拿著日記本,站起身來,來到右邊銀白的墻壁上,那里懸掛著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
“北緯xx,東經xx,自己避難所的位置在這個綠點上,兩者相距……”范北對著日記本,拿著筆虛虛地連了一條線。
然后他又回到書桌上,放下日記本和圓珠筆,從抽屜中找出一根直尺,將那條虛線的長度量出,與地圖比例尺對照,最后發現雙方的直線距離是
14公里!
不遠也不近的一個距離,難怪自己能夠收聽到他們的電臺,雖然很多短波電臺的發射距離能有上千公里,但真正想清晰收到信號很困難。
做完這些工作后,范北繼續轉動著收音機的旋鈕,嘗試收聽其他的波段。
不知為什么,今天似乎驚喜不斷,他又收聽到一個新的頻道。
“愿意接受我們救援的避難所,剩余物資的九成,要歸我們統一處理,個人可以擁有少量私人物品,并且要簽署個人合同,不得做出危害我們城市的事情。”
“我們的位置是北緯xx,東經xx,呼叫頻率是xxx。”
與上一個頻道相比,這個顯然就實在許多,然而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欲蓋彌彰?
范北陷入兩難之中,隨后又訝然失笑。
愚蠢啊,無法做出選擇,只是因為自己沒有辦法相信對方而已。
假如,假如他們的領頭人,被自己安排上了一個系統……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