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個少年眉清目秀,并不如其余戰族少年一般壯碩異常,但他眸子開闔間,卻透漏出一股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深邃。
“嘿~”
那少年咧嘴,漏出一抹邪異的笑容。但凡眸光過處,被掃中的人皆是周身一顫,如墮冰窟。
“敖戰!”滿是紋身的老者瞇著眼,低喝了一聲,仿佛對他的出場不甚滿意。
“怎么?”敖戰毫不畏懼的直視老者,期間他的目光從老者的胸膛之上一晃而過。在那里,紋著的三頭栩栩如生的兇獸竟然和敖戰后背之上的紋繡一模一樣!
“敖戰,今年年祭之日,我再問你一遍……你當初為何要將赤焰、玄尤、畢呲三個部落屠戮殆盡?”老者權杖一指,面色冷漠,而眼瞳里滿是怒火與疑惑。
所有戰族人都再次陷入沉默。他們也不理解,為何這個年僅十歲的天之驕子兩年前會暴虐到一夜之間屠殺一千余人,猶如阿鼻地獄爬出的惡鬼般駭人。
在無數費解的目光下,他再一次咧嘴詭笑,“這三個小部落乃是我獨自征服的,他們的生死權自然也是屬于我,我不認為我該向任何人解釋什么。”
此話一出,所有人嘩然。
“此三個部落雖為你征服,可你對你的暴行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若都如你這般,今后還有哪個部落愿意臣服我戰族?!”老者眉頭緊皺著怒斥道。
“過分?哼,他們都該死!至于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便茍活于眼下的臣服吧!”敖戰周身散發著一股血煞,令十歲的他顯得兇戾無比。
在場許多臣服戰族的部落都大喊大叫了起來,怒火中燒,仿佛隨時要失控一般。
“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悔!”老者嘆了口氣,沒去理會這些部落的壓力,淡淡的對敖戰說道,“天賦再高,若任你成長,不僅會給我戰族帶來大禍,恐怕還會給整個敖夏大陸帶來禍端。”
敖戰雙目微瞇,眸現寒光道,“你要殺我?”
老者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眸子閃過復雜的神色,再次抬頭之際,眼神已經變得決然。
“此子年僅八歲時,已然嗜殺成性,我敖圖耗時兩年,終歸沒有化掉他胸中一絲戾氣……為防此子亂我古族,為防此子禍亂敖夏大陸,今日,我以戰族族長之名,賜敖戰一死!”敖圖聲如洪鐘道。
此話一出,下方戰族人頓時炸開了鍋,熱烈議論了起來。特別是那些怨恨敖戰的臣服部落,希望今天誅殺敖戰,以此鏟掉他們心中的顧慮和疙瘩。戰族內也有人認為應該處死敖戰,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然而也有人搖頭,覺得敖戰是重振戰族的希望,應好好,不該如此草率定奪其生死。
“殺我,嘿,你要殺我?”敖戰身上的血煞越來越濃烈,仿佛一頭兇獸即將失控。
“我本以為,悉心教導會使你扭轉魔性,哎,是我太天真了。”敖圖深深一嘆,“將他綁在祭臺上,行刑!”
“這樣的死法,是對我的侮辱!”敖戰咆哮,瘋狂的掙扎,欲要掙脫纏繞在身的粗大鎖鏈。
他后背的三頭兇獸紋身驟然發光,與那周身血煞相融,令他的氣勢暴漲。然而那黑白相間的鐵鏈不知是何物所鍛造,根本掙脫不去。
“讓我死得像個戰士,讓我死得尊嚴些,我不要這么憋屈的死,讓我戰死!”敖戰歇斯底里的怒吼。
戰族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時間思緒萬千。
“族長,敖戰雖然兇戾嗜殺,但從未做出一件對不起我族之事。”敖藐天排眾而出,站在白骨祭臺下方說道。
“屠戮三個依附我族的部落,令其余依附部落心寒,大損我族名聲,這難道不是對不起我族之事?敖戰必須以死贖罪,藐天,即便你說情也沒用。”族長敖圖語氣決然道。
在此之前,他已經權衡清楚了利弊,割舍了心中那一份不忍,他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