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堅持留下來看著顧承川,哪怕是對她發火,對她動手。她也要親眼看著才安心。
麥依依知道許俏倔強起來十頭牛頭拉不回來,再說許俏生命里部都是顧承川。可以說顧承川就是她的命。這會兒就算讓她回去,她也不能安心待著。
還是在這里看著放心點兒。
“那你別離他那么近,你離他太近會讓他更煩躁,又對你動手。”
許俏揉了揉腰,眼睛盯著顧承川,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
麥依依無奈,小傻子啊!
也不敢離開病房,按了呼叫鈴,讓護士送治跌打淤青的藥膏,她給許俏抹上又按摩了一會兒。
這期間顧承川倒是沒有發火,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眉眼低垂想帶著孤寂落寞,讓許俏看了心疼。
傍晚周燕生和柳凈池匆匆趕了回來,還帶了一些吃的回來。
顧承川似乎不滿意房間一下很多人,情緒煩躁起來。
周燕生留下讓麥依依帶著許俏找個地方先吃點兒東西,柳凈池陪著出去。
等許俏走了,周燕生在床尾坐下,抹了把臉,眼底卻泛著淚花“老顧啊,你這一病倒是解脫了啊,可是兄弟心里難受啊,我們三個風風雨雨這么多年,什么事沒有經歷過?我還以為你的心臟早就練成了銅墻鐵壁,無堅不摧了呢。怎么突然就不成了呢?
“你還記得當年我被琉璃廠那幫混混欺負,你當時都是保送進清大的人了,非要拎著棍子去幫我出氣,結果保送名額弄沒了。還有,我那個后媽看不慣我,找人綁架我。是你在磚廠找到我的,為了救我,身上被拍了多少搬磚啊。鼻子嘴巴都是血。那會兒你還笑著說,為了兄弟,以命換命值了。”
“可誰他媽要你以命換命啊,我只想你好好活著。老柳去學醫為什么?就是怕咱倆打架沒命了啊。你說咱們那會兒那么愣,那么狠。不也好好的嗎?你現在怎么就不成了?”
周燕生說著手搭在眼睛沉默了會兒,使勁壓住涌上來的淚意。
所以顧承川去石市,他也愿意跟著去石市,哪怕游手好閑的待著,他也想看著他平安無事。
顧承川擰眉看著周燕生,眼里冰冷犀利。
腦海中卻是漫天火光,還有一只掙扎的手。
使勁晃了下腦袋,煩躁的情緒又冒了出來,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摔東西。手更快一步的拿起床頭柜上的暖瓶使勁摔了出去。
周燕生挽了挽襯衫袖子“不是想打架嗎?想發泄嗎?我來陪你啊。”
說著揮拳朝顧承川臉上招呼過去。
顧承川一身煩躁正沒有地方發泄,不由分說的跟周燕生打成了一團。
周燕生平時健身不勤快,又怕傷到顧承川,所以只有挨打的份。
而顧承川滿腦子都是打怪獸一樣的畫面,下手又準又狠,打的周燕生嗷嗷直叫“顧承川,等你好了你肯定會后悔的。到時候你要是不給我好好道歉,我他媽肯定不會原諒你。”
“臥槽,別忘臉上打啊!”
周燕生別躲著邊喊著,直到護士聽見動靜,喊來醫生和男護工,才把兩人拉開。
顧承川發泄一番,又陷入了自己思考中。
麥依依帶著許俏和柳凈池在樓下找個石凳坐下,塞了個盒飯給許俏才問柳凈池“你們去有什么發現嗎?老顧到底經歷了什么?”
柳凈池搖頭“沒有,真的只有他好了后我們才能知道答案。當時他們確實平安撤離了,只是在快出來時,橫梁坍塌,三名戰士被砸在里面。老顧因為背著受困人員,所以沒有走在最后。”
許俏如同嚼蠟一樣嚼著米飯粒,聽了柳凈池的話,腦海里竟然能很清晰的浮現出當時的畫面。顧承川會不會因為這個自責啊?
柳凈池還是想不到蹊蹺的地方,只是憑著多年對顧承川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