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讓我措手不及,不過,速度更快的是一只手抓住我的后衣領,將我往后拖了半米,千鈞一發(fā)躲過一擊。
我靠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里,熟悉的氣息讓我緊張的心瞬間放松。
“無塵?”
那妖見勢,沒下一步攻擊,竟轉(zhuǎn)身逃離了。
“不追嗎?”
“這只妖不一般,”他低頭看我,眸子一緊,“他好像是沖你來的。”
我嚇得一哆嗦,驚出冷汗,話已說不利索“我我,我……?我一個區(qū)區(qū)的亥級降妖師,從未親手屠過一只妖,要尋仇也應該尋你啊。”
努力回想平生,除了偷吃欠債,我也沒干過傷天害理之事。
“可能……”他湊近耳畔低語,“你的肉比較嫩。”
他特地加重最后一個字,我害怕地一把圈緊他的胳膊,哭喪著臉哀求“無塵,你快帶我離開,我讓一塊雞腿給你。”
“就這點誠意?”
“你還想要什么?我保證,臟活累活我來做,絕無怨言。”
佳馨跟我說過,人在江湖,臉皮厚才能活得長久。比起我的生命安,尊嚴算什么。
他滿意地點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再次湊近耳畔,低語“閉上眼睛。”
還未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我躍上樹,我嚇的驚叫一聲,緊閉雙眼,死死地圈著他的脖子。
我非常后悔,無塵好歹是無心閣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如此近的距離我應該好好把握,瞅瞅他的側顏。奈何我懼高,魂被嚇破三分,哪來的心思占人便宜。
這還是他第一次輕功帶著我。還沒緩過神,已經(jīng)到了陸府門口。
得知我們回來,陸少元特派仆從為我們接風。
“二位已經(jīng)回來了?那妖已經(jīng)除掉了?”
陸少元倒興奮地問起,見我搖頭,又轉(zhuǎn)看無塵,他亦聳肩,示意沒有。
“逃掉了,不過……那妖的修為至少有百年,且看身形,是個男子,應不是陸空言。”
“難道是他?”陸少元喃喃,思忖著什么。
“你認識?”
他點頭,道“陸空言在府中待的這三年,曾有一位男子找過她,說是她的朋友。后來絮兒出事,她在刑場即將被行刑時,正是一只妖救走了她,能和妖女扯上關系的恐怕就是他了。”
“那人是何模樣?你還記得嗎?”
“記得。約莫二十上下,身形健碩,模樣俊朗……”
“可以把他畫下來嗎?”我插話道。
“可以。”
“那便畫下來吧。妖善偽裝,常態(tài)下和人無異,很難察覺。你畫下來去找衙役,和陸空言一起通緝。”
“不錯,”無塵同意我的做法,“他既然如此大膽地出現(xiàn)在陸府,也會出現(xiàn)在柳州。”
“好,”陸少元弓身拱手,“陸某這就去畫。”
一來二去,已臨近子時,我覬覦那張繡花軟塌很久了,嚷嚷著要回去睡覺。
洗過澡回房時,無塵守在我房門,已恭候多時。
“干嘛站在這?給我當門神嗎?”我打著哈欠,揉著惺忪困眼。
他敲著折扇,顰蹙著眉目,不懷好意“要不要老規(guī)矩?睡我房?”
“不要!”我當即拒絕,“我好不容易有大床睡了,你還讓我睡地板?還有,你一個大男人,考慮一下我一個弱女子的名節(jié)好不好?”
每每同他出行任務,他總有各種理由逼著我和他“同房”,不過是我睡地板,他睡床。都說男人憐香惜玉,我這么大塊寶玉,他怎么從來不憐惜我。
“我這是為你好。這宅子死過人,陰氣重,說不準半夜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出現(xiàn)。”
“我不聽我不聽……”我捂著耳朵晃腦袋。他知道我特別怕這東西,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