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
同樣的畫面已重復無數遍,我再次打量自己的奇裝異服,嘗試著探手過去,觸摸凍結女子的紅色水晶石。
未料,我的手竟直接穿透過去,仿佛被附了魔般,將我整個人吸了進去。
正當我以為與此女子面對面相碰時,畫面一轉,夢境變幻。
四周幻化成了一個大院,建筑奇特,正對面的一間大屋子外圍滿了人。一半衣著風格與我一樣,一半是正常的中原人士。
“一拜天地!”有人扯著噪子高呼。
我才發現,四周掛滿紅綢,想必是在舉行婚禮。出于好奇,我擠進人群,勉強看見一對新人正在拜堂。
新郎高挑,儀表堂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新娘身姿曼妙,儀態端莊,只是大紅蓋頭遮臉,想來也是位絕世佳人。
只是新娘這身大紅嫁衣……十分熟悉,我想了想,猛然記起,正是困于水晶中的女子穿的。
為什么會看見這樣的畫面?
正忖著,四周燃起熊熊烈火,我驚得想往外逃,一挪腳被困在一塊水晶中。眼睜睜地看著烈火將一切化為灰燼。
我驚醒過來,嚇出一身冷汗,才發現自己躺在客棧里。
“醒了?”房內桌前,無塵斟了杯茶品呷,“先別下床,好好休息。”
我稍一仰頭,才發現異常困難,頭格外沉重,勉勉強強坐起身。
“還好,我還以為死定了。對了,師姐的傷怎么樣?那個女乞丐呢?”
他瞥了我一眼,似是困惑“我們只找到你,木蕓蕓和女乞丐都不在。”
“什么?”
這時,房門被人破開,吾師兄沖過來,急得聲音打顫“于雨軒,你終于醒了!蕓蕓呢?她去了哪?你們遇到什么賊人?地上為什么那么多血,她有沒有受傷?”
面對鋪天蓋地的質問,我一時不知從何答起。
“吾兄,先別急,你嚇著她了。”
他扭頭反駁,更加急切“怎么能不急?蕓蕓是生是死尚不可知,她若是有了三長兩短可怎么辦?”
“是屠乞丐家人的那只妖,我們撞上他了,打了起來。后來……”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師姐被他打成重傷,我也差點被食精元,沒了意識。”
“什么?”他激動地捏住我的肩,“那她人呢?被妖抓走了?”
“應該是,我同那妖說,師姐可以治乞丐的瘋癲病,他信以為真,應是一同抓去了。”
“你……”他怒瞪著我,仿佛要將我凌遲,“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為了自保,竟然出賣她?蕓蕓受了傷,又落在妖的手上,只會九死一生,你有沒有想過?”
我還是第一次見吾師兄發這樣的大火。
“我……我沒想過要出賣師姐,當時情況緊急……”
“當時又如何?為什么蕓蕓被抓走了,而你卻安然無事?”
他幾乎是咆哮出聲,脫口而出。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急紅眼的人是平日里親切親和的吾師兄。
也是,脫口而出的話往往是心中最直接的想法,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啊。
幡然醒悟,我終于破碎掉自己的最后一點念想。
我不知如何解釋,再多的話也蒼白無力,只能垂眸低語“對不起……”
“若不是多管閑事,怎么會遭此橫禍?若不是……”
“吾樾!”無塵推開他強按我肩膀的手,擋在我面前,“與其在這里責怪小魚兒,不如想想如何救木蕓蕓。她雖被抓了,但是小魚兒也說,抓她是為了治瘋癲病,所以還有時間。眼下要緊的是救人,而不是將所有罪責推在小魚兒身上。”
“說得輕巧,世間之大,我們上哪兒去尋那只妖?”
“東南方向,”我答,“那只妖應該來自那,很可能便是和州。他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