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塵寫給我的。
大致意思是他暫且有事離開,讓我看好院子。
嗯?我仔仔細(xì)細(xì)讀了又讀,沒錯,看家護(hù)院,他的確是這么寫的,連句關(guān)心話話都沒有。
看家護(hù)院?我又不是狗。這個時候一走了之,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只怕屆時……我人都入土了。
“小雨軒……”
這時,院外傳來高子兮和嘉馨的聲音,我跑去開門,只見他們扛著大包小包往里擠。嘉馨扔下包袱拽著我往房間里沖。
“干嘛?”我一臉困惑。
“還干嘛?”嘉馨三兩下打包好我的東西扔給我,“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和我說?你小命都快不保了。走,我們現(xiàn)在就回湘良。”
她拉著我往外走,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回頭轉(zhuǎn)了一圈,問“君無塵呢?畢竟你們同伴一場,還是得和他打聲招呼。”
我沒說話,將那信遞給她。
一眼掃完,嘉馨連聲直罵,將信撕碎寄了蒼天。
嘉馨是個雷厲風(fēng)行說干就干的人,一邊數(shù)落我一邊打點一切。她已替我向閣主稟明情況,和高子兮一起帶我回湘良找解蠱之法,當(dāng)天就動身。
湘良偏遠(yuǎn),遠(yuǎn)離中原,回去的路途艱辛困難,因崇山峻嶺,我們多行水路。算一算,我和嘉馨已有十年未歸家。
一路上,他們變著法的安慰我,我還沒說什么,他們二人總能先拌上嘴。
“雨軒,沒關(guān)系,即使找不到人幫你解蠱,我們可以找個大夫幫你開顱,照樣能取出來。”
“開顱?”嘉馨率先反問,“高子兮,你想謀殺啊?”
高子兮倒一臉認(rèn)真,急忙解釋“是真的!我在書上見過!把頭劈開再合上就好了,就是得找個厲害點的大夫。”
“我靠……”嘉馨連罵了好幾句臟話,一刀架在高子兮脖子上,“哪來的邪門歪道,高子兮,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劈我家小雨軒,我首先把你給劈了。”
高子兮的娃娃臉漲得通紅,也急了,非要跟她理論,二人越爭越兇,甚至就要動起手來。
我趴在船頭,望著廣闊的江面,嘆了又嘆。
一年以來,我都是和君無塵一同出行,吃睡均在一起,已成習(xí)慣。
而且……我瞅了瞅自己的手,除了他,我對其他人都避而遠(yuǎn)之,因為能感應(yīng)傷心難過的記憶,所以我只對他有身體接觸,既讓我漸漸有了依賴。
他曾經(jīng)無意間說過,為了不被人察覺,他剝離了妖骨,將自己的妖力封印了起來,所以才與常人無異。只是這個過程極其痛苦,妖力被封以至于能力受限,只有在受傷瀕死時封印才會溢出來一點。
所以,他才能一次次起死回生。只是封印松動,“神女”血對他的作用越大,那一次他才會暈厥。
無塵向來行蹤詭秘,也不知這次去了哪。
我后來仔細(xì)琢磨折劍山莊離奇消失的李大夫等人,沒了身軀,只剩衣物與一只死去的紅娥子。這些人恐怕從一開始便是完成形的血親蠱支配的身軀,受人控制,行蹤敗露便自行死去。
如此想來,幕后之人實在是深不可測。
若是我腦中的蠱成形了,豈不是也要化成血水,縱使有妖再高的修為也救不回。
我戳戳腦袋,不由心驚。
我們乘坐的是一艘裝糧的貨船,加了銀子委托老板附載了我們。
在船上待了一周,已臨近懷西,河道縱橫,越來越窄。
清晨,河面水霧繚繞,倒是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響撥開迷霧。
此時,對面浩浩蕩蕩駛過一隊娶親船,新娘待的船駛在最前方,離的我們甚近,所以見著船頭停著一口轎子。身后“人”形排列著陪嫁船,岸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遇上娶親船,我們自是要避讓。
我看向娶親船的方向,不由好奇“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