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門忘看黃歷。
我摸向腰間的武器,剛想抽出,那魅破空嘶吼一聲,朝我沖來。
她的指甲尖如刀刃,瘋狂向我左右橫掃,好在我反應及時,左避右閃,抽刀反擊。然而,刀刃劈在她僅剩肌肉的軀體如同劈在銅鐵壁上,根本是刀槍不入。
側身避開攻勢時,未料她手一轉向朝我的胸膛抓去,即使握刀去擋,一個猝不及防還是撕碎了布帛,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爪痕。
我趁勢反擊,回身給了一記狠踹,她被踹飛砸在樹上,聽得無數關節斷裂的聲音。
這回,她骨頭應該散架了。
我剛松了口氣,耳畔響起此起彼伏的“咯吱”聲,抬眼看去,那一堆散架的軀體正各種扭動姿態,重組關節骨頭。
她的頭一點一點旋轉扭動,最后一仰,那雙赤紅眼倒立著,直勾勾瞪了過來,嘴慢慢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瘆人的嗤笑。
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一邊扭動著關節一邊向我沖來。
我被驚得目瞪口呆,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逃!
于是,我用盡了力氣拔腿就跑,可胸口的血腥氣四散而開,成了那魅的方向標。她跟在身后,緊追不舍。
“喂!我不是新娘,你追我干嘛?”
我快哭了,寧愿三個月后被蠱蟲吞噬也不要被這個怪物殘殺啊,想到老板娘說的剝皮抽筋,曝尸荒野……我就一陣心驚,還不如一刀了結。
力氣逐漸耗盡,步伐亦慢了下來,一個松懈便被追來的魅飛撲上來。
“嘿嘿嘿……”她咧著烏黑的嘴在笑,利爪胡亂抓著,我手腳并用抵住她,右臉還是被抓了一爪。新增的血腥氣令她愈加興奮,力氣也越使越大,垂死掙扎的我很快便能被她撕成碎片。
果然,瀕死之時我還是怕得要命,腦中不斷浮現灰色記憶里的慘烈死相。
越是害怕,腦中的思緒越發混亂,慌亂之際,我習慣性地喊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無塵——!”
只是這一聲并未在林中蕩漾。
因為喊出的同時,身下枯葉厚土居然松動塌陷,我整個身子,連同著我的嘶吼聲一起掉了下去。
頭砸在石塊上,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時已是夜幕時分,我置身于山洞之中,潮濕陰暗,時不時有水珠滴在身上。
渾身酸疼,我艱難地爬起身,記憶里,女魅似乎是與我一同掉入的。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空曠的山洞,僅有頭頂十幾丈的小洞射來月光。腳邊是一個深潭,微微蕩起漣漪,我這才發現一塊圓潤的巨石后有人在撥動著水面。
那個女魅嗎?我吞了口唾沫,摸上腰間的月影刀小心翼翼靠近……
然而,巨石后的確有人,但是是一位身材曼妙一頭墨發垂落的絕代佳人。
她一回身見著我拔刀的姿勢被嚇得不輕,尖叫一聲后退攬衣,雪白的肌膚半遮半現。
“你是誰?”她驚呼出聲。
身為女子的我都看呆了,肌膚如白玉,眼眸若深潭,紅唇似海棠……只是這五官……我擰眉仔細辨別。
“是你?”我驚呼出聲。
她愣了一愣,微探出頭“你……認識我?”
我點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是啊,我做了好多年的夢,夢中有個穿嫁衣的女子,和你長得一摸一樣。”
那個唱著哀歌、被縛在石臺上的嬌艷女子,一身紅袍嫁衣,三千青絲如瀑,一張精致到無與倫比的臉,一直深深印刻在我腦海。
她狐疑地打量著我,爾后搖搖頭,聲音柔弱“可是……我沒見過你啊。”
“額……”我撓撓頭,夢中見到的人只能算有緣吧?
我再次環顧四周
,確認無人,問“你怎么會在這?有沒有見過一個相貌丑陋的白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