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初七姑娘,你傷也好了大半,還每天躺在床上,死賴著不走,纏著炎恩不放。圖的什么?再者,我又不是開慈善堂的,憑什么留你一個閑人?”
“你……你……”找不著話反駁,她氣得快吐出血來,“于雨軒,若不是看在炎恩的面上,我一定宰了你!”
“彼此彼此?!?
我和她四目相瞪,互相看不順眼。
“夠了?!弊罱K還是炎恩打斷沒有硝煙的戰爭,“雨軒,阿七傷未痊愈,你不要這樣激她?!?
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心里想著:你沒毛病吧?居然幫她說話?
接著,他又轉向初七,語氣明顯緩和,說:“我和雨軒不會談太久,把剩下的藥喝了,乖?!?
最后那一聲柔情似水的“乖”著實讓我打了個寒戰,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瞅著他。
我原以為炎恩是個冷酷到近乎無情的人,絕不會感情用事?,F在看來,他倒是很容易被情愫左右。
幽蘭竹苑,庭院小亭,我和炎恩對膝而坐。
從耶婆婆那我得知了妖界近來發生的事,超出了我的預料。
“妖界出大事了?!?
“何事?”
“七君主堇宏擄走神女,無心閣前去討人,可堇宏非但不給,還當眾羞辱了他們一番。姜九歌和南宮子宗擅自去了妖界,將神女強行救走。不僅如此,姜九歌中途折回去,屠了七王殿,重傷堇宏,甚至以一支毒箭射瞎他的左眼?!?
回想起折劍山莊時,姜九歌性子高傲直率,長槍赤弓好不厲害,在閣中更是赫赫有名的女戰神。
“這個姜九歌是什么來頭?竟如此厲害,單憑一己之力將堇宏傷成那樣?”連炎恩都覺得此女子不簡單。
“當初神女入無心閣時,是和她一道的。她與神女應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有傳聞說那個地方便是仙山瀛州,可她身上沒有神女那樣的能力。我接觸過她,她武功的確厲害,近身長槍無人能敵,一把赤焰弓更是百步穿揚?!蔽颐蛄丝诓?,言歸正轉,“妖帝震怒,想借此端了無心閣,因而集結妖獸進攻,可無心閣防守嚴密,又有神女庇佑,雙方久戰不下,傷亡慘重。最后,無心閣以交出姜九歌為條件,謀以議和。妖帝將她交給三君主堇然處置,半月后,堇然將在鹿寧臺為妖帝設壽宴,同時,公然處決姜九歌?!?
“鹿寧臺是堇然為娛眾娛己所設立的‘競技場’,臺下妖獸奴隸角斗,臺上看客拍手叫好,直至奴隸被妖獸生吞活剝,才會就此作罷。這處決之刑夠殘忍?!?
“是啊,可惜了姜九歌,成了犧牲品?!?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么,“這一戰無塵不在嗎?按理說,妖帝安排他潛伏于無心閣,為的就是這個時機,有他做內應怎么會僵持不下?”
我低垂眼簾,喉嚨一緊,道:“他……不在無心閣?!?
“什么?”
“探子告訴我的,在我離開無心閣的時候他便不在了,失去了蹤影。八成……是回了妖界吧?!?
“若真回去了,妖帝一定會讓他出戰?!?
“或許……有其他原因。”我漫不經心地在石桌上畫圈。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嗎?”
我抿著嘴,眼神閃躲,強忍的聲音變得嘶?。骸拔液退怯H非故,有什么好擔心的?再說了,他一定會站在妖帝那邊。是我們的麻煩,鏟除他還來不及?!?
“這真是你心中所想?”
“當然,”我一臉冷若冰霜,“眼下,大局為重。我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動搖我的決定,這關乎我高苗一族的生死存亡。”
他徑直地注視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雨軒,你變了許多?!?
“是嗎?”我輕笑,“這不好嗎?人只有強大了更易生存。我經歷了太多人的情愛是非,情義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