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太多廝殺搏斗的堇然更是為之震撼,早前動用酷刑便欽佩她的不屈毅力,如今一見,他倒明白為何七弟會敗在她手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擊殺完最后一只妖獸,她竟一腳借力,沖破屏障,躍上看臺。渾身傷痕,血跡斑斑,卻氣勢強大,嚇得身為妖的貴族紛紛逃竄。她盯緊妖帝,抄起鐵鏈甩了過去。
可鐵鏈甩至半空便被一袖袍擋去,堇然擋在她身前,過了幾招才將她制服。
若不是剛才阻擋,遠在她功力之上的妖帝一擊便可將她致死。大怒的妖帝揚言要當場殺她,更是被堇然勸阻了下來。
“以這樣的功力若是收為半妖,豈不是如虎添翼?我正好缺一個武藝高強的婢女。”堇然難得一見地躬身相求。
“她可是傷你弟弟的罪人!即使轉為半妖,這樣的人如何收服?”
“七弟的事已有了教訓,若不是他招惹在前,怎會這般下場?收服她我有信心,若是不成,我親手了結。”
堇然保下姜九歌,更多的是對人才的憐惜,是對她能力的欣賞。可將性子如此剛烈的人歸入自己麾下,實在太難。
于是,她被迫成了一只半妖,身子里融了妖的血。一只瞳孔化為翠玉般的青綠色,模樣也永遠定格,喜歡黑夜,害怕避邪之物。
一個降妖師淪為半妖,那個拋棄她的無心閣,再也回不去了。
原以為她會因此墮落,心安理得地待在妖界,可她不甘心地幾番逃脫均被堇然抓了回來。堇然干脆用鐵鏈鐐銬鎖住她的脖頸、手腕、腳踝處,時刻在他的視線之內。
雖然是他的侍女,但她與那些常常來往的鶯鶯燕燕不同,不但不恭維,反而絲毫不把這個“主子”放在眼里。她雖在練武上吃苦耐勞,但從小養尊處優在日常起居上是生活白癡,在無心閣一直是小祁和子宗耐心照顧。
所以,作為需要打點堇然起居的侍女,她顯得笨手笨腳。
薰壞衣服,燒毀燭臺,房中易碎的東西被摔得七七八八。沒等堇然開口訓斥,她自己把責任推脫得干干凈凈。
“我被拴成這樣,當然容易弄翻東西。”
“你們妖本來就不需要燭臺這種東西。”
“那東西擺得太外,每天又要打掃,總有一天會倒。”
……
每次說完,還一副不認錯的倔強臉,心氣比主子還高。堇然無奈,又氣又好笑,只好每次體罰她。
她反而開心,甚至要求加量。
于是,三王殿某個特定的墻角,總能看見一個頭頂、手背頂著酒壇的身影。路過的侍女仆從都忍不住譏諷嘲笑一番。
她充耳不聞,在閣中時,除了蕭小祁和南宮子宗,她便沒什么朋友。待在三君主的府邸,更不屑與妖為伍,自顧自就當頂壇練功。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努力練功打敗堇然,每次好不容易逃出去都能被他抓回來。
堇然是七位君主中功力最強的,她打不過他。引以為傲的矯健身手敵不過他十招,甚至沒讓對方顯露妖形。
為此,她日夜苦練,一覺得長了功力便去挑戰。
堇然抓住這一點,循循善誘:“在你打敗我之前,必須心甘情愿地做我部下,替我做事。”
“若我打敗你呢?”
“我放你走。”
“好。”
她毫不猶豫地爽快答應,自信滿滿地揚起下巴,在薰風花揚下第一次展露笑顏,姣好的面容更顯明媚動人。
堇然看得有些失神,不知從何時起,他對這個倔強的小丫頭上了心。來往府邸的女妖很多,鶯鶯燕燕目不暇接,對他均是百般討好,他不迎也不拒,甚至笑臉以待。與常常示人所戴的半邊玉雕面具一樣掩藏得很好,表面上貪圖這些妖艷的貴女美色,內心卻是嗤之以鼻,他很清楚這些被送來的名門貴女存著何種目的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