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的護佑,否則半妖之身連妖界恐怕都容不下。”
“我不稀罕。”
她一語反駁,堵得他一時語塞,氣得不能自已。
她再次強調:“把我休了。當然,你可以不同意,我單方面也要休了你。”
這一句令他再也坐不住,隨手一甩劈裂木桌,卻將指環死死攥緊手里。
“姜九歌!難道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你的命是我保下來的,為了給你一個名分,我只能忤逆父親,忍受他們的冷言冷語,如今連常州的軍權也被剝離。你卻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走,還說這種渾話?”
她耐心聽完,在他發怒時依舊面不改色,只待回一句:“我從來沒讓你為我做這些事。”
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堇然怔了怔,隨即是半垂眼簾下黃蓮般的苦笑良久。
“是,一直都是我一廂情愿。我費盡心思地哄你,也敵不過那個男人的一句甜言蜜語?”
那個男人?姜九歌眨眨眼:“誰?”
“南宮子宗。”
“子宗?”她一本正經地辯駁,“他從來不說這種話。”
“果然,”堇然倒吸一口涼氣,憤怒到頂峰反而是平靜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撬動你這塊千丈冰窖的磐石。”
她愈發聽不明白,只知道談判的結果以失敗告終。她再次被強行帶回,戴回了那副沉重的鐐銬鐵鏈,被軟禁于寢宮。
奇怪的是,她已多日不見堇然。堇然的確未回府邸,而是去找了南宮子宗。
炎恩趁機帶我見到了姜九歌。
她沉默良久,似在思忖。終于開口:“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松了口氣,欣然綻出笑靨。
我知道我的計劃很瘋狂,一步棋出錯將滿盤皆輸。但我不愿再等,也不能等。
我常常獨自一人從天黑坐到天亮,盯著那塊乾坤鏡發呆。腦海中演習了無數遍計劃,可最終結果卻怎么也不敢想。
無論成功與失敗,我都將成為罪人,被永世唾罵。
可我依舊無比堅定,不后悔。燈油燃盡徹夜,我的影子落在墻上隨風搖曳。
煢煢孑立,形單影只。
在這之前,我最后一次去見了下山的佳馨。
高子兮抱著一堆生活用具,跟在喋喋不休的佳馨身后。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佳馨在布帛店里豪爽地一點,叉著腰滿意地點點頭,倒是高子兮一臉愁容。
接著,她拿出二丈的氣勢開始殺價。
“老板,打個折唄。”
老板娘湊近,笑臉相迎,卻是不領情:“哎呦,姑娘,你可以問問,我家店一向最低價,真不掙幾個錢啊。”
“我買了這么多,不給個折扣怎么好說得過去?減二成,正好二兩銀子。”
“不成不成,我頂多去個零頭……”
……
二人彼此不退讓,逐漸成了爭執。一旁的高子兮看不下去,直接付了銀子,拉著東西就要走。可這一下,更是徹底激怒佳馨,將怒火轉至在子兮身上。
子兮也氣不過,攬緊身上的東西和她說起理來。一時,佳馨的大嗓門引來諸多駐足回望。
他們二人還是喜歡這樣絆嘴。我站在遠處瞧著,曾幾何時,我也同他們一樣,偶爾絆絆嘴,每天在喧吵愉悅中度過,沒有一刻清靜。
我想喚他們的名字,可聲音落在嘴邊又咽了回去,甚至在他們瞧過來時避在樹后。
他們是我第二個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這一世,我很快樂。雖然失了父母,但幸運地沒有他們的記憶,沒有回憶就不會痛苦。在流浪中長大,未嘗不是件好事,無拘無束,每天愁的只是吃喝用度。
我怕與他們相遇,我會不忍心,會不舍得,動的惻隱之心夠多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