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閑聊,歡盡而散,趙毅親送四人離開,正當他欲要轉身回茅屋之時,卻見黑暗之中走出一道人影。
“是木文白?”
看清來人后,趙毅心中微微一動,不露聲色道:“想必師兄在我寒舍外等待多時了吧,有事還請屋內聊。”
木文白點頭,旋即兩人入內。
“多謝師弟的香茗!”
地下大殿之中,木文白放下手中的茶盞,一臉的憂愁之色,抬頭道:“茶是好茶,只不過我卻無心去細細品味……”
趙毅見他話里有話,平靜道:“那件事情早已過去了,我們本該各不相干,為何木師兄今日會找上我?”
“因為一人!”木文白看向趙毅。
“誰?”
“田元龍!”
“他還揪著那件事情不放嗎?
聽到對方口中的人名,趙毅道:“現在已經沒什么同門可以幫他了,莫非他自己想親自動手不成?”
“師弟說對了,這種幾率非常大!”
木文白回道:“田元龍是一個極其護弟之人,田山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至知那消息以后,他終日以酒度日。上次見到他時,我勸他節哀,他卻瞇著眼再次尋問我田山的死因!”
“哦!那他是不信你我的說辭了?”
趙毅沉聲道:“所以你知道我回到宗門的消息,就立即找到我,為的就是不讓我泄露你在那里面做的丑事?你怕這件事情的真相再次暴露出來?”
“你可以如此看低我木文白的人品,畢竟我確實干過有傷風俗的事情,我的確不配你看得起,但是此時我是誠心誠意提醒你一下,定要小心田元龍!”
木文白目光誠懇,嘆息道:“至于田山的死,一直都是我們二人自圓其說。說來也怪我,一開始我極力勸說田元龍斬了你,言語之中是田山死去的悲涼,而后我又開始為你說起了好話,這才讓田元龍心中生起了疑惑。現在的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的言辭,他只想為田山的死付之行動。”
“什么行動?”趙毅心中徒生不好的預感。
“殺光在那里面出來的人!”
木文白看了趙毅一眼,心情沉重道:“幾日前,我去尋他,你猜我看到了一些什么?”
趙毅沒有開口,木文白則繼續道:“我看到了滿地的尸體!他竟然將他所收納的仆人都給殺死了,他躺在尸堆的中心醉倒了。一手提著染血大刀,一手提著酒水不斷灑向地面的酒壇,嘴中反復呢喃著一句話,‘不管是誰騙了我,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們都會下去陪你,胞弟你不會就這么白白死去的,有那些人在,你不會孤獨的……’”
“田元龍是想殺了我們所有人,包括你我,以及你的同伴沈玉、柳小依,還有夜秋塵,良素音那些宗外之人。他一個都不想放過,每一個都是他弟弟的祭品。”
聞言趙毅瞳光抖了抖,不僅擔心起自身安危來,更加擔心沈玉,柳小依的安危來,對于一個瘋了的人,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連忙問道:“他殺了自己的仆人,最多只會遭受其他同門的言語貶低。但他若是弒殺同門,難道就不怕宗規了嗎?”
“你太小看田元龍了!”
木文白沉聲道:“他是凡離境后期的強者,在內宗榜上有名其三,還是宗主親收的徒弟,以他的身份斬了你我,不說外宗無法干涉到內宗的人,就算是內宗的長老,也無法對他施展懲治,只有宗主才有這個權利!所以說,我們現在已經步入了險境之中。”
“難怪田山如此驕橫霸道,原來他有一個身份背景極強的大兄!”趙毅心中恍悟。
對方來此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趙毅這些事情,事情已經完成,木文白便起身抱拳離開,趙毅喚住了他:“后面你打算怎么做?”
“田元龍是我們惹不起的人,我只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