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把一生所有的運氣,都用到這里了。”承飏凝視著面前的姑娘,喃喃地低語,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深情。
芳華聽聞后有些臉紅,明知故問道“是什么意思啊?”
承飏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溪對面,對面的青山中,有幾株野櫻桃樹正開著粉嫩的花,在山風(fēng)中搖曳著。
瞄見承飏像是不肯說的樣子,芳華心中騰起一絲失落,也跟隨著他的視線看著溪的對面,腦海里卻纏繞著他剛剛哪句像是沒有說完的情話,只是片刻后,那些所思所想都被一陣溫婉而動聽的口琴聲打斷,芳華有些驚喜又有些詫異地看向承飏。
此刻,承飏正拿著他的那把口琴在認(rèn)真的吹奏著,優(yōu)美的旋律流淌在這宛如詩畫的景色中,伴隨著山中的風(fēng),潺潺的溪水和這動人的情愫,直至讓人陶醉到了內(nèi)心的深處。
芳華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讓這觸動心弦的曲子在自己的思緒中蔓延,恍惚間,自己宛如站在高原的草地上呼吸著飽含泥土氣息的清新景致,耳邊熏葷著的是細(xì)語的山風(fēng),還有那像是欲說還休的傾訴。
曲子在一個悠長而又帶點點惆悵的尾音中結(jié)束,芳華有些不舍地睜開眼,向承飏詢問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莎莉花園》,出自于愛爾蘭。”當(dāng)然,承飏并沒有細(xì)說這首曲子所包含的意義。
“真好聽。”芳華由衷的贊美讓承飏很高興。
“以后,不管你喜歡什么樣的曲子,我都會學(xué)來吹給你聽的。”承飏的承諾把前面失落中的遺憾都給填補了回來,芳華揚起笑意瞟了眼承飏,然后假裝去看對面的山花,沒有回話。
承飏笑著輕輕擦拭了下自己的口琴,柔聲問道“還想再聽一次嗎?”
“嗯。”芳華呢喃著應(yīng)到,眼前卻繼續(xù)盯著對岸,故意不去看承飏。
越是這樣,反倒讓承飏越想逗她,干脆轉(zhuǎn)身凝望著芳華,笑的一臉燦爛地吹奏起來。
悠揚而婉轉(zhuǎn)的曲子再次伴隨著悅耳動聽的流水聲回響在山谷中,曲聲中,芳華幻想著許多年后的某年某月的某個清晨或者黃昏,兩個人靠坐在一個院落里,靜靜地聆聽著他為自己吹奏的每一支曲子,那時候微風(fēng)拂面,花香縈繞,或許,還有他們的孩子在身邊嬉鬧,該是多么的美好。
這樣遙遠(yuǎn)的暢想讓芳華又興奮又開始有點羞澀,自然也不會去猜想,此時承飏的腦海想象著的也是這歲月悠長中平凡而又甜蜜的點滴。
曲音落下,承飏緩緩地把口琴放回自己的褲兜里,剛準(zhǔn)備開口,一個聲音卻從路的那頭響起。
“原來你們兩個到這里來了呀。”說話的正是崔玉,見找到了芳華,崔玉一臉的興奮,拉著很是無奈的金善英,朝著兩人疾步走來。
承飏詫異中有些尷尬地朝兩人笑了笑,芳華則看著無可奈何的金善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剛剛被崔玉這么一驚嚇,臉又紅云密布起來。
金善英有些抱歉地看著兩人解釋道,“崔玉見你這么久還不回來,就拉著我出來找你了。”
承飏笑了笑,看了眼又紅起了臉的芳華,溫和的說“沒關(guān)系,我們要說的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
“真的?”金善英有些疑慮地看著芳華問道。
“嗯。”見芳華微微點點頭,金善英這才放下自己沒能攔住崔玉的愧疚。
“你們在談什么事啊?”崔玉一頭霧水地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芳華上前拉住崔玉的手,輕聲說“回去再告訴你。”而后又回頭跟承飏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承飏笑著點點頭,三個人便手拉著手往學(xué)校走去,快到校門口的時候,金善英突然想起電影的事情,便提醒道“你告訴他公社星期五要放電影的事了嗎?”
“哎呀。”芳華驚呼一聲,趕緊回頭看看承飏是不是還在那里。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