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供銷社門口等車的時候,并沒看到老熊,柜臺里打理著生意的是老熊的堂客,一問,才知道老熊昨兒個就進城去進貨了。
對于老熊的堂客,承飏并不算太熟識,禮貌性閑聊了幾句,又買了點給芳華解悶的五香瓜子和防止芳華暈車的姜片糖,藍白相間的班車便一路鳴著笛從譚家鄉的方向開過來了。
兩人匆匆上了車,整個車廂空曠的只有寥寥幾人,車上的都是譚家鄉的人,所以并不熟識。
兩人放好行李,選擇靠后排的位置并排坐下,承飏則很貼心地把窗戶打開,芳華掃了眼車里的人,表面故作鎮定,心卻有些激烈地跳動著。
這是自己跟承飏第一次如此貼近地坐著,并且還會坐很久,想到這里,抓著手提袋的手又不由得因為有些緊張而冒出了點點細汗。
承飏拿出買來的瓜子和姜片糖遞給芳華,剛想開口跟她說說話,卻被坐前兩排的一個中年男子粗獷的聲音打斷了,“老捌,什么時候發車呀?”
被稱呼為老捌的,正是班車的司機,年紀大概二十三四的樣子,中等個頭,因為發車時間還沒到,這會兒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駕駛室里剝著花生。
“別急嘛,規定八點發車,我們再等等,說不定還有人要去城里呢。”老捌笑瞇瞇地解釋著。
“得了得了,再等等就再等等,把你花生給我分點剝剝解悶。”
老捌聽后好脾氣地從布袋里抓了一大把放在駕駛室旁,然后把整個袋子遞了過去,“都拿去,你們一起分一下。”
中年男子嘿嘿地笑著接過了袋子,自己抓了一大把,便把袋子遞給了其他的人。
“你這催車是假,要花生是真吧!”其他人也樂呵呵地跟著打趣。
“去去去,你這不也吃上了嗎?”
車上沉悶的氣氛因為大家的言語變得活躍起來。不知怎么的,便有人開始問起老捌學車的事情。
“老捌,你們學車容易嗎?這大家伙比起開拖拉機,哪個容易些?”
老捌笑著說“這個難點,我們開這個要考試。”
“怎么考?”有人好奇地問。
“就從這頭開到那頭就成了。”老捌指了指車窗外供銷社門口的大坪場。
“就,就這樣?”看著老捌用手指著的地兒,前后直線距離不過幾十米,大家都有些不信。
老捌很肯定地說“就這樣!”
承飏和芳華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到老捌的回答,承飏一時間有些乍舌,不過想想駕駛這東西本就是在實踐中求技術,也便有些了然。
“你在部隊也開車嗎?”芳華小聲地在一旁問道,雖然知道承飏在汽車連,卻不知道他具體是做什么。
“開,不過我們開的是大卡,不是這種。”承飏也低聲細語地解釋著。
“也是他說的那樣考試?”芳華更加的好奇。
“當然不是。”承飏被逗笑了,繼續跟芳華介紹起來“我們考試比較嚴格,因為我們要開的路比較復雜。”
承飏并沒有細說其他,一是部隊上的事情本就不適合說的太詳細,二是也不想讓芳華擔心。按照芳華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執行任務時開的那種險峻的路又該擔心了。
而后,車里又陸陸續續上來兩三個人,快要發車的時候,一個年紀跟芳華相仿,留著齊耳短發,腰間綁著個花布縫制的腰包的姑娘笑意盈盈地上來了。
有認識的人笑著跟她打招呼“三妹,今兒你來跟老捌的車呀。”
姑娘笑著開始收車費沒有搭話,另一個年輕的男子見狀便跟著起哄打趣“人家這叫那個什么來著,叫,叫那個夫唱婦隨?對對對,誒,就是夫唱婦隨。”
“是呀,三妹,聽說老捌家都讓媒人上你家說媒了,你倆什么時候結婚呀?”
“結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