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
紅色的旋轉(zhuǎn)式撥盤電話,歷史感十足。它出廠于六年前,日期就寫在底下的標(biāo)簽上,前段時間差點被韓初冬拆開。
沒有來電顯示,也沒有語音留言功能,韓初冬發(fā)著呆,隨手拿起放在耳邊后問了句“找誰?”
“小冬哥?趕快來救救我們啊!你再不找你老子幫忙,咱們的紅眼白龍嗜血幫就快完蛋啦!趕快過來,在學(xué)校后門老戲院!”
一個激動到大喊大叫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被聲音驚嚇到。
下意識把聽筒放遠些,聽完之后,正準(zhǔn)備告訴說找錯人,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斷。
韓初冬郁悶不已,甚至有點想笑。
紅眼白龍嗜血幫?
哪個傻蛋會起這么搞笑的名字,想笑死街上那幫混混們么。
緊接著意識到有哪不對。
對方知道他名字,也知道自己老子在警局工作,心想著難不成是以前的朋友?熟人?
琢磨片刻,最終決定不去管這閑事,翹著傷腿繼續(xù)在紙上寫寫畫畫,琢磨去進行一次低成本高回報的嘗試,已經(jīng)有了點眉目。
中午依舊喝粥。
剛把碗筷放在餐桌上,準(zhǔn)備坐下時候聽見敲門聲。
行動有點不方便,嘆了口氣去開門,打開木門后隔著防盜紗門,瞧見兩位年輕人灰頭土臉站在那,臉上還有紅腫和淤青。
無精打采的,站在那不說話,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留著西瓜頭發(fā)型的小胖子,嘴唇上還帶著血。
他眼神可憐兮兮,對韓初冬說道“幫主,你怎么見死不救,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也沒見到人?”
“是啊,副幫主他氣到不想見你,直接回家去療傷。
小黃毛他們這回囂張得很,欺負(fù)嫂子被我們看見之后,我們幫你出頭,被七八個人堵在拐角。不過我們也沒丟人,有個家伙的門牙被副幫主踹掉了!”
說話的這位戴著眼鏡,模樣有點小帥,只不過這會兒鏡片碎了,鼻子也紅腫著。
“……幫主?你們在說我?”
韓初冬覺得莫名其妙,瞧這情形,兩人顯然認(rèn)識自己。
那西瓜頭小胖聞言頓時漲紅了臉,大聲道“副幫主讓我們帶話給你,說幫主你又慫蛋,在這樣下去他就會跟你割袍斷義!”
“等等,我這不是出事故,摔壞了腦袋嘛。你們別激動,進來再說,我現(xiàn)在連你們是誰都不清楚。”
既是幫主又是副幫主的,快把韓初冬搞蒙了。
對以前那個“自己”了解不多,只在床板下面發(fā)現(xiàn)幾本成人雜志,另外也有幾封情書,沒有日記、沒有聊天記錄,好不容易遇到曾經(jīng)的老朋友,怎么可能輕易放過機會。
眼鏡男和西瓜頭小胖對視一眼,集體露出鄙視眼神。
“你這樣裝傻也沒用,副幫主說就算現(xiàn)在你是幫主,認(rèn)慫了也要用幫規(guī)處置。”西瓜頭熱得身上滿是汗臭味,想著討口水喝,本不打算進屋子,腳卻很誠實地邁進來。
韓初冬樂到嘴角忍不住上翹,又覺得以現(xiàn)在這情況,笑出來貌似不太好,憋得很難受。
一瘸一拐走到餐桌旁坐下,繼續(xù)開口道“先去沖把涼水澡再說,頭發(fā)上的灰會飄到我碗里,剛才我沒說謊,出車禍之后撞到失憶了,要不然我這……幫主,怎么可能那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你們,你們說是吧?”
瞧著就像沒主見的那種人,面前兩位都是。
再次對視完,那眼鏡男試探著問道“什么都忘記了?連我們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們紅眼白龍嗜血幫?”
韓初冬剛喝口粥,突然嗆到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拍胸口咽下去,這才抬起頭盯著他們倆,嘴里說著
“真不知道,別在我面前提你們幫派的名字,這名字太搞笑。人家洪門、3k、青龍、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