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門到現在,何姿儀雖說偶爾臉色有變,但大體上都能維持一份冷靜自持。會讓人不得不由衷佩服,出生黑道之家果然是壓得住性子,可這份冷靜持續到夏晝的這句話。終
于,擊碎冷靜。
何姿儀的手明顯那么一抖,面色險些摟不住驚慌,盯著夏晝,“什、什么?”夏
晝自是淡定,一字一句相告,“散沫花的花蕊和清風草的根莖提取物都有對皮膚提升緊致的功效,但這并不是護膚品里常用的原料,畢竟原料稀缺不好大批量開和生產。何女士注重保養,能提升緊致的品牌有不少,怎么就獨獨鐘情于效果不算明顯又生僻的原料做訂制呢?”因
為邰國強的事她特意去了趟他的住所,當時除了現這兩人并不同居、感情不如外界說的那么好外,她還特意留意了何姿儀的化妝臺。
并非是她故意為之,是因為她聞到了氣味。
氣味如清水般淺淡,就像是空氣中飄過的細絲,換做旁人肯定是聞不出的,匿藏在化妝臺各類或濃郁或清雅的氣味之中。她循氣味而尋,現何姿儀的護膚品并非市面品牌,全都是訂制的。
這倒是不奇怪,長盛近幾年跟6門一樣收購了一些奢侈品品牌,又有自己的氣味構建團隊,護膚品做訂制稀疏平常,可讓夏晝震驚的是,這護膚品里竟有散沫花和清風草。如
此,她就終于明白邰國強散出烤焦糖的體味的原因了。如
她所講,如果將散沫花和清風草的提取物進行氣味重組,那么邰國強絕對活不到現在。所以何姿儀并不想馬上要了他的命,只想讓他不能生不能死,護膚品中的散沫花和清風草的氣味相融合,就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蠶食邰國強身體地毒藥。
也由此可知,在國外的時候其實邰國強是跟何姿儀住在一起的,回到國內,經她老香的提醒,邰國強開始獨居。何姿儀一計不成,干脆痛下殺意。“
現在我很好奇的是何女士身后的人。”夏晝笑道,“顯而易見,定制護膚品這件事是要通過長盛的氣味構建師衛薄宗的肯,利用散沫花和清風草殺人的,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倆共謀?”
何姿儀唇角抽搐,“夏晝,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
“我是不是在胡說警方會查個明白。”夏晝慢條斯理,“成分很好查,一檢測就出來了,我想何女士未必是氣味高手,所以在我去你家的時候你才對我沒加防備,如果是你身后的那個人在,一定會想法設法掩藏了散沫花和清風草的氣味。”
何姿儀不語,死盯著夏晝。
“不過,我有件事十分不明白。”夏晝與她對視,“你為什么要謀害邰國強?”何
姿儀緊閉口,就是不說話。夏
晝自己自說,“網上關于吳重和邰家一事被鬧得沸沸揚揚,而你,在吳重墜臺身亡一事里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邰國強被指認就是當年泄密的人,照虧欠吳重的情分來看,你和邰國強都半斤八兩,一個是貪慕美色拆分有情人的黑幫女兒,一個是見利忘義出賣朋友的小人,你們的結合也算是天造地設。那么,你嫁給邰國強還有什么好恨的呢?恨他還不讓他痛快死掉,損傷他的腦細胞,寧可將他傷成植物人,你想控制他什么?如果是為了子女,那更奇怪,邰業揚、邰業帆和邰梓莘都是你倆所生,邰國強的一切都是你的三個兒女的,你更沒必要為了兒女的利益來讓邰國強乖乖聽話。”何
姿儀突然笑了,沒了從容,這笑容也變得猙獰,她朝前探身子,“你想知道?既然你無所不能,那你就慢慢查吧。”
“不用我慢慢查,清風草和散沫花的成分一旦查出來,你的罪行自然逃不過,當然,商川被害一事另當別論。”夏晝也往前探了身子,與她近乎靠近,一字一句,“我這個人睚眥必報,邰業揚就是殺害商川的兇手,我一定不會讓他逍遙法外,這個罪,誰都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