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爹的算盤沒打響,他的威逼利誘卻在李佺的心里種上了仇恨的種子。
他本來就是一個功利心很強的人,白老爹的行為對他的打擊更大,更讓他急于想要證明自己。
不過,在證明自己之前,他知道自己應該牢牢抓住白芨。
遠遠看著銀杏樹下專心練功的女孩兒,他的目光完被那副干練美好的姿容吸引。他默默的將采集到的野花編織成花環,精心的編制。
等過一會兒那女孩兒練功完畢,他就去送給她。
其實,他很想邊和她說著話,邊為她編制。然而現在,他還不能過去,練功的時候,最忌諱受到打擾。
從中午到現在,頭頂上的樹蔭已經斜斜的,拉了老長??蛇h處的女子,還在不知疲倦的舞著手中的劍。
“師妹,”哪個叫木羽的人又過來喊她了。
白芨停下手中的招式,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木羽師兄?”她一貫的從容淡定。
“師尊找你。”木羽來到她身邊,拉了她就要走。
“等等,”李佺已經等在這里半天了,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與白芨說。
白芨練功時神貫注,已經忘記了還有個人在等。她回頭見李佺三兩步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紫色小花編制成的花環,嘴角露出慣有的看似溫和的笑。
盡管李佺的笑,總是透著股不真心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認。他真的很會笑,每當他笑起來,都會給人一種溫暖親近的感覺。
“帶上,”他說著,把花環暫露在她面前,并順勢抬起來,要將花環戴在她頭上。
白芨沒有拒絕,鑒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不好拒絕。等他細細的把花環帶好,她咧開嘴笑了笑,只不過,說出的話絲毫沒有情調。
“你以后不要經常過來了,自己修煉要緊?!?
其實,白芨是剛踏入仙途。李佺平時勤奮努力,已經結丹了,而白芨堪堪過了筑基期。
他放棄修煉的一些時日,過來和白芨搞好關系,也沒什么的。反正進入元嬰期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
“快走了,”木羽很沒有眼力勁兒的催促她。
白芨應了一聲,告別李佺,急匆匆跟著師兄跑了。
李佺看著一前一后離去的背影,感覺讓白芨愛上自己,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正是因為他的道心不穩,打掃鎮魔塔的時候,才輕易被魔主利用。
后來,魔主被墨九淵吞噬后,上境宗查清了此事。李佺之罪不輕,他雖然是被魔主蠱惑了心智,才犯下如此大錯。但若無他本身就有貪念,如何經不住魔主的蠱惑?
當下,一清便下達了一道手諭,終止李佺的學業,將他驅逐出上境宗。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節骨眼上,一塵卻出來替他求情。
最后的決定是,剝奪他玄圃臺弟子的資格,讓他做上境宗的打雜弟子受罰。
倒也是留在了上境宗,可剝奪了他玄圃臺弟子的資格,也代表著他的前途盡毀。
然而文執卻勸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讓他忍辱負重,先好好在上境宗呆著。
接下來的幾年,他一直安安分分的。雖然不經常去找白芨,看她練功,卻也并不打算與她解除婚約。
白族長找了他幾回,見他態度強硬,感覺也不好逼得太過。就點點頭,繼續承認他做自己的女婿。
不過,縱使這樣,也沒有打消他心目中的仇恨。
其實,他的仇恨不包括一清。雖然一清當著上境宗上千號人,當場要開除他,但他清楚一清的實力和在世間的威望。不敢有絲毫仇視之心,他所仇視的,僅僅是白家而已。
他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他的,就是白家族長。
當文執找上他時,他是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