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從來都不是索取,也不是給予,它就是單獨的個體,它只是兩個靈魂的契合,我愛你,就是我愛你。載湉保護不了明鳶,可是這有什么關系呢?明鳶從未想過自己要依靠別人的保護;明鳶也沒能幫助到載湉,可是這又有什么呢?朝堂之上一直是載湉與慈禧太后的博弈,如果可以的話,他情愿明鳶不要深陷其中。
這才是平等的愛情。
……
后來,載灃完成了這個屈辱的“謝罪”任務,從此他在朝堂之上快速的升官。明鳶依舊住在桃林之中,她找回了自己,做到了真正的為自己而活著。載湉雖然依舊被關在西苑,但是他仍然每日堅持筆墨,跟明鳶一樣,認真的活著。
……
七年后,也就是光緒三十四年,這年冬天,慈禧太后大病,自知時日無多,便下令將載灃的兒子,愛新覺羅·溥儀接到皇宮養育,此時載灃已經是軍機大臣,因為兒子溥儀被接進皇宮的緣故,他又被封為攝政王,也是清朝最后一位攝政王,更是清朝最后一位掌握實權的統治者。
朝廷之上的大臣大都是慈禧太后的部下,他們平日里依仗著慈禧太后的威儀在前朝作威作福,可是不少得罪光緒皇帝載湉啊。
在眾多大臣的推波助瀾之下,慈禧太后便動了不好的念頭,其實慈禧太后將溥儀接近皇宮,就是早已經有了廢帝的打算了,只是前朝無數的推手逼著慈禧太后選擇這樣極端的辦法。
十月二十一日,興許是回光返照,慈禧太后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她召來了李蓮英,將一道密令交給李蓮英去辦。
……
入夜,李蓮英顫顫巍巍的端著食盒,走到了載湉住處。
“皇上,該用膳了。”
載湉正在御案前工筆行文,就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蓮英沒有離開,他面露難色,說道“太后娘娘吩咐了,飯菜還是趁熱吃了比較好。”
載湉的筆頓了一下,他的手突然開始顫抖,載湉站起身,紅著眼看向李蓮英,問道“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還是前朝大臣的吩咐?”
“是太后娘娘和前朝大臣的吩咐。”
載湉苦笑“呵…呵,原來如此,朕本有意振興大清,可是卻一直都不能得志,現在,朕明白了,整個前朝都是黑的,朕怎么能如志?所有人,都為了眼前的利益,罔顧倫理道德,罔顧尊卑法度,朝廷上下烏煙瘴氣,他們甘愿受制于人,真是悲哀!”
李蓮英說道“其實太后娘娘她…她也有難處…”
她有難處?載湉真是覺得可笑,她那樣奢侈無度,自己活的可是相當的快意灑脫了,她若說有難處,真是讓人笑話。
“你們這些人,情愿大清被剝削,被要挾,被管制,你們只希望自己能夠茍且的活著,可是你們想過未來,我們子孫的處境嗎?難道要他們生下來就活在西方那些“強盜們”的陰影之下嗎?難道我們要生生世世任人宰割嗎?你看看滿朝的大臣,他們都只愿意茍且度日,朕不愿意,朕與你們不同!”
載湉這一番話,倒是觸動了李蓮英,現在的大清,連屁都不敢放,而那些皇親貴胄卻伙同西方列強打壓自己的百姓,這樣的世道,讓載湉看不到希望。
“皇上,您還是先用膳吧,這酒水烈得很,皇上您喝了它…不會有痛苦的…”
他看著李蓮英端來的食盒,絕望的眼淚流了下來,他說道“這飯菜太苦了,能不能給我一塊杏仁酥糖…”
李蓮英應允,這也許是他能為這個大義皇帝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狂風呼嘯,雷聲大作,載湉神情悲憤,他舉起酒杯,仰天大喊。
“大清啊!”
隨后,他將含有砒霜的毒酒一飲而盡,如此世道,已經不值得他留戀。他只是放心不下他的鳶兒,臨走之時,手里還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