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抬頭看趙紅梅一眼,正巧趙紅梅也看著她,目光對視的一刻,很多東西已然心照不宣。
趙紅梅剛才說的是“你們”,里面包含著張狂也包含著她。
說白了吧,趙紅梅夫妻兩個算是認可他們的關系了。
張狂心思沒在這上面沒明白趙紅梅的意思,冬陽明白,她對趙紅梅笑笑,輕聲說了句“謝謝嫂子。”
他們正聊著呢,一人急沖沖跑過來報信兒,說是車老二招了,就是他舉報的白嫂子。
幾個人趕到車老二家的時候這孫子已經被小白子修理慘了,鼻青臉腫的蹲在地上說話都不敢大聲。
“怎么回事?”崔大海問道。
小白子氣的臉色通紅,指著車老二悶聲悶氣的說道“他剛才自己說的,是他去鄉里告的狀,一來為了出之前不給他賒酒的那口氣,二來就是為了舉報得的那五斤黃豆!一個村里住著這么些年,他竟然為了五斤黃豆干出這種事來,畜生!”
剛開始出這個政策的時候鄉里就推行舉報有獎了,可這些年來顛顛跑去舉報領獎的統共就用一根手指頭數,就車老二這一位。
為什么會這樣?一來都顧念著鄉里鄉親的情分,怕得罪人以后不好相處;二來是獎勵的太少,根本不值當為了這么點兒獎勵干得罪人的事兒。
這地方種的最多的就是黃豆,秋天隨便去地里撿一撿別家收秋剩下的也有五斤了,真的不多。
如果車老二為幾百塊錢干這事兒小白子心里可能還好受一點,至少證明他們同村的情誼要幾百塊才能擊碎,還挺值錢。可惜啊,在人家車老二心里那情分也就值五斤黃豆。
事情敗露,車老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問他什么說什么。
然而,越是聽他說,冬陽和張狂的臉色就越不好看。
事情遠比他們想的要復雜。
車老二沒事兒的時候特愛可哪兒亂逛,修完路別家都著急忙慌的收拾自家的地偏他樂顛顛的去山下趕大集,運氣好能趁著人家看攤兒的不注意順點東西。
他去趕集的時候跟幾個村來賣牲口的人湊一塊兒聊天說話,聽他們說鄉里xx所新來一個人,挺有來頭。聽說那個人有親戚在省城那邊當大x,他原先在縣城管計生這一塊兒,后來鬧出人命遮掩不住被調到鄉里來,想等風聲過了再調回去。
他行事霸道不通情理,做事憑自己的心情喜好,是個狠人。
車老二沖著他這股子狠勁兒找過去,說了不少小白子和白嫂子的壞話,那人當即便拍板要給這一家子好看。
今兒,人家可不就過來給白家好看了么,誰承想半途闖進來個人把他要辦的事兒攪黃讓他沒了面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啊。
“鄉里來新人這事兒我知道,我是真沒想到會是這么有來頭的。現在可怎么辦,小海,你算是把人家得罪了,萬一他給你使絆子可咋整?”崔大海發愁的問道。
一直挺輕松的張狂也皺起眉來。縱然他現在有一身本事也斗不過這種人啊,人家鬧出人命都能安安穩穩的工作生活,想法收拾他還不輕松么。
“小海,都是我和你嫂子連累了你”,小白子竟然沒忍住流了眼淚,覺得不好意思狠命的用袖子擦干凈,決絕道“小海兄弟你放心,你白子哥不是那種擔不起事兒的人,他們要真的敢來抓你我就去跟他們拼命!”
“別介”,張狂勸道“還沒到要拼命的地步,你們也別把事情想的太壞,咱先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事實是得人家走一步他們看一步,主動權根本不在他們的手里。
這邊正發著愁,鄉里派出所的人就過來了,點名道姓的來抓人。張狂也沒為難聽命辦事的人,乖乖的跟他們上了車。
臨走前他想說點兒什么,崔大海倒是先他開了口。
崔大海道“小海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