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出行規矩太多,除了周公公,外人三步內不得近身是整個王府下人都知道的規矩。
珍珠心潮澎湃也不敢僭越,規規矩矩在遠處行禮,事后就將邊角處的兔子往中間趕,因為良王要挑。
周進待自家殿下坐定,去到亭外左右看了兩眼對身邊嚴公公問道,“不是新來了兩個,怎的只有一人?”
嚴公公聞言微愣,看了看的確少了一個胖丫鬟。
“珍珠。”
“奴婢在?!壁s緊上前。
“還有一個小丫鬟呢?”殿下過來,還是第一次出現不齊人的。
“她……,應該在菜園吧。公公有何吩咐?”
“去叫過來?!?
雖然周進沒提叫那丫鬟做啥,但都是做到管事公公人了,怎么會沒點眼色,而且他心知肚明。
珍珠不敢待慢,很快過去叫人,順便將牛婆子也一起叫了出來。
阿玉聽聞良王來了,遠遠的就掃了一眼,然后跟牛婆子站在遠處向他行禮。
升了二等丫鬟終于不用跪地,可行福禮。
“別站著,將兔子往亭子那邊趕,殿下要是瞧上了,今晚用來下鍋。”
牛婆子小心提醒,阿玉聽得心都緊了,她就說堂堂良王跑到這里來干嘛,搞了半天原來有這種癖好。
阿玉拿著木棍,學著別人的樣子也將邊角處的兔子往中間趕。
中間的亭子里坐著一位寒氣逼人的男人,每次都要太監丫鬟們一起出手,才能趕過去大半。
那些兔子們也像是知道自己要上刑場似的,被趕了也只是在內圈蹲著,靠近亭子是萬萬不會的。
這件事情做久了大家都有經驗,幾個丫鬟太監,外加嚴公公身邊機靈的小廝,大家拿著棍子圍在內圈,不給那些兔子再跑出去。
如此一來院子里的人都離著幾步開始排排而站,連周進都揮動拂塵做了點樣子。
小亭內,魏漓閑適安坐,手里端著純黑釉的茶盞,時不時啜上一口。
他今日頭束紫金冠,絳色華服,迎著幕色夕光,眉目英挺如畫,相映生輝。
亭外,幾個小丫鬟早就看呆了,連阿玉都些愣怔。
早前她就聽說過良王長得好,清俊出塵,先前想著應該跟鎮上面的白面書生相差不多,此時見著倒是讓她對出塵二字多了一層新的認知。
可是長得再好看也擋不住他殘暴的秉性,愛吃兔肉的怪異癖好。
阿玉默默垂眸,看見早上她抱過的那只小家伙不知何時跑到腳邊來了,彎腰將它輕輕攬在胸前。
她站的地方遠,又是側對著良王,以為亭里的人不會注意到她的小行徑,卻沒有想到剛剛直起身,有一道視線就射過來了。
阿玉的心臟驀地緊了,有一種熟悉的壓力撲面而來。
她想起了進府的第一天,也曾經感受過這種壓力,那時還以為是站久了腳軟,如今想來也許就是因為良王的視線。
這男人是何等的兇惡暴殘,一個眼神就莫名讓人喘不過氣來,阿玉真的是怕。
整個院子其實就阿玉有這種感覺,另三個丫鬟除了翡云還在做事,珍珠跟陸千嬌明顯都傻了。
陸千嬌算是第一次見良王,如些尊貴俊逸的男人她挪不開眼,雙眼灼熱,真恨不得將亭里的人看出一個洞來。
珍珠雖然也癡迷良王的模樣,好歹已經看過幾回,待周進的視線掃過來她就側開了頭,剛好看見陸千嬌的呆滯樣子。
“這個沒羞沒臊的?!?
珍珠內心暗忖,后面又去瞧遠處的阿玉,結果就見她攬著一只小兔子垂著頭像只呆鵝。
這人是心機深,還是真傻?
珍珠有些不確定了,畢竟殿下不是經常來,一個月也就那么一次二次,此時不露臉,等下回也不知道是啥景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