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這兩天原本一心就等著,此時得迅,片刻不等,抓了把舊油傘就去找羅小公公。
這些日子良王不在,羅小公公沒有再去拎兔子,卻天天要去巡園。
他見秦江來了,讓人撐傘帶他去兔苑。
行至半路,有小太監(jiān)追趕過來。
“公公,殿下回來了,廚房那邊要兔子。”
“曉得了。”羅小公公趕緊點頭,知道主子回來,腳下的步子都快了一些。
秦江一路跟著他,對于良王歸府他倒是沒啥感覺,畢竟最低層的小廝,平日接觸不到關(guān)于主子的事。
報信的小太監(jiān)也沒有離開,跟著一起去兔苑。
三人來到院門口,羅小公公讓秦江在門外等著,他進去叫人出來。
秦江將手里的傘攥得死死的,想到一會就能見到她,臉上的歡喜溢于言表。
同理,院里的阿玉聽說秦江來了,也是滿心歡喜,拿上一早準備好的信跟荷包去院門口。
遠遠的,她撐著一把姜黃色的油紙傘翩翩而來,白底蘭花的妝花褙子,兔苑丫鬟們專屬的白色花邊襦裙,雙掛髻,上頭是翠色珠花跟藍色絲帶。
那絲帶順鬢而下,隨風舞動飄逸,時而貼上如玉臉頰,迎上秋水明眸,翩若驚鴻,千嬌百媚。
秦江原本被涼風冷卻的臉又紅了,他有些不敢看她,在阿玉的笑顏中移開了視線。
“秦大哥,你準備要回去了嗎?”
阿玉說著將信跟銀錢遞過去,還單獨拿出一個小荷包。
“里面有一百紋錢,你在路上喝口茶。”
錢物一并遞上,秦江怎么會要,立即擺手,“順路的事兒,你還給這個做什。”
“秦大哥,順路也是幫忙,快拿著吧。”
阿玉還想著以后,怎么能次次都讓人家白跑,見他不收,直接拿著那荷包塞在他晃動的手上。
兩人有一瞬間觸碰,阿玉沒什么,秦江只感覺自己碰到了什么羊脂溫玉,心中狂跳不止,那只小荷包差點都沒有拿穩(wěn)。
“那,我,我就不客氣了。”
秦江將那荷包放入袖囊之中,再看向阿玉時神色有些不自然。
阿玉還當他是收了錢不好意思,笑道,“要是你回來了,方便的話就托羅小公公給我傳個訊。”
“行。我一會就跟管事請假,不出意外明天就能走了。”
秦江有些傻氣的笑,看見阿玉去拿放在門楹處的傘,知道她要走了,內(nèi)心倍感失落。
“秦大哥,我先……”
阿玉想道別,話沒說完,抬眼就看見一個玄色的身影向這邊而來。
阿玉那些沒說完的話驀地咽了回去,趕緊低垂眼眸擺好姿式向良王行禮。
秦江也感覺到了什么,回過身見到良王行半跪禮,之后退至一邊。
先前還說跟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的人,沒想到此刻就遇上了。
明溪院就在前面,魏漓路過也就是掃了那兩人一眼,腳步?jīng)]停,狹長的鳳眼卻是微微瞇了瞇。
阿玉垂首佇在那里,等良王那一行人消失了才舒了一口氣,跟秦江說了聲,舉傘回院子。
秋雨如絲,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小徑,秦江捏著那只發(fā)燙的小荷包也戀戀不舍的回去了。
明溪院,魏漓回到更衣盥洗,等休整好坐在窗下的榻上,周進過來了,小聲說著剛剛的事情。
“殿下,那小丫鬟拿了月錢跟一封家書,讓姓秦的小廝帶回去。”
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周進說得笑容滿面,他還沒有見過主子這么關(guān)心一個人,還要是女人。
魏漓手里捏著茶盞,想起剛剛看見的裊婷身影道,“我想看,那家書。”
“是,老奴讓暗三去安排。”
周進歡歡喜喜走了,榻上的魏漓啜了一口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