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果真是翡云房里那壺,陸千嬌暗自冷笑,同時心中又升起一陣陣后怕來。
那毒藥應(yīng)該是放在阿玉房里那只茶壺才對,為何會出現(xiàn)在自己房里?
還好早上起床她并沒有來得及喝水就出事了,不然自己此時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想到此處,陸千嬌百思不得其解。院里的三個茶壺皆是每房固定在用,翡云再傻也不會放錯,怎么會將自己毒死了還不自知。
不過死就死罷,先前慌亂一陣陸千嬌已經(jīng)鎮(zhèn)靜。
翡云死的地方太巧,算是給了她下定決心的契機。
院里死了人肯定要拉人墊背,不是她死就是自己,前因后果陸千嬌已經(jīng)打算好了,只是沒有想到嚴公公根本不聽她的,良王還會親自過來。
這在她意料之外,不過事已至此,并無退路可言。
只要將罪行推到阿玉身上,殿下就算對她還有那么點心思,也會對她的行徑跟歹毒厭惡。
不管良王過來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就不信在阿玉殺人跟小廂有染的情況下,還對這女人中意得起來。
陸千嬌愈想愈是得意,前一刻她還猜測茶水有問題,立馬就真的將有毒的茶水拎出來了。
“殿下,這些茶水都是早上阿玉新燒的。奴婢的猜測沒有錯,肯定是她趁機下毒?!?
陸千嬌義憤填膺語氣篤定,言語之中已經(jīng)將阿玉的罪行定死了。
她說完側(cè)頭去看不遠處的阿玉,結(jié)果就見她慢慢抬頭,將身子立起來了。
這女人的膽子太大,“帶”著罪行都敢直視殿下,仗著自己曾經(jīng)被入眼,真的是有恃無恐了嗎?
阿玉打心底還是個膽小的人,怎么可能生出那些有恃無恐的想法,此時她只不過是被氣得太狠了,一盆盆的臟水潑下來,她嘴唇發(fā)抖。
“殿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奴婢沒有跟誰牽扯不清,更沒有下毒害人,請殿下明鑒?!?
阿玉再次匐地,被污蔑的那種怒氣跟屈辱,讓她將對這個男人的害怕跟厭惡都忘記了,只希望椅子上那位不光殘暴還英明神武,能洗脫自己的怨屈,還自己一個清白,也讓翡云死得瞑目。
女人氣得不輕,雙手攥得發(fā)白,匐在地上身子都在哆嗦。
魏漓狹長的鳳眼微瞇,想起剛剛她說的那些話,是想求自己還她一個清白吧!
魏漓的嘴角莫名上翹,身子又靠在椅背,慢慢撐起頭來,姿態(tài)閑瑕。
“過來?!?
目光看向女人,命令式的口氣。
沒有點名道姓,可那道視線卻是說明了一切。
阿玉有些懵,抬頭之后見良王目光如狼般盯著自己,并不陌生的壓力撲面而來,根本無法拒絕,慢慢跪了過去。
她還知道良王的忌諱,并不敢太近,只是在三步之外。
“近些?!?
魏漓的聲音有些不耐。
阿玉不敢不聽,心顫顫的靠近了一些,見良王沒有叫停,又硬著頭皮去了他的腳邊。
小兔子終于跪于他的腳下,魏漓嘴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忍住想要去捏她下巴的沖動,淡淡問道,“不是你,下毒?”
“殿下明鑒,非奴婢所為?!卑⒂裨俅未故踪氲?。
離得這么近也無法看清她那張圓圓的臉,魏漓忍不住了,坐直身子伸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又是那只如鐵箍般的手,阿玉哆嗦了一下,順著那手掌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男人的神情淡漠,冰冷的雙眸傲然深邃,又似藏著風雷利劍,攝人心魄。
“不是你,哪是誰?”
魏漓附身,與她隔著半臂的距離。
女人給她的感覺還是如先前一樣,香嬌玉軟。此時正被嚇著,眼眶微紅,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上面浮著一層水霧,欲溢滿盈,像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