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玉再去上值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浮。
很顯然,她中午也沒有吃東西,那些菜又給她埋掉了。
魏漓下午又去了前院議事廳,等再回來已經(jīng)是掌燈時分。
彼時,阿玉正坐在后房,神情蔫蔫。
有小太監(jiān)過來叫她,聽聞良王回來,阿玉扶著桌子慢慢站起,狠灌了兩杯茶水去正房。
魏漓剛好走在廊下,見女人從拐角處轉(zhuǎn)過來,眉梢輕挑。
簡單休整,側(cè)廳的晚膳也擺好了。
阿玉布菜,動作不暢,感覺舉起那雙銀箸都費了好些力氣。
周進在一旁看著心都緊了,他下午跟著主子一起外出,不知道阿玉的異樣,還在想她是不是身體不適。
一餐膳食,阿玉侍得艱難,好在撐著也結(jié)束了,她的肚子也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估計也是沒力氣叫了。
她見良王放箸,松了一口氣,剛將自己手里的小碟子放下,又聽得桌前的男人道,“賞你。”
阿玉愕然,聽見這話頭皮發(fā)麻。
“殿下,奴,奴婢……”阿玉不想餓死,肯定是要拒絕的,結(jié)果她話并沒有說完,就見男人唇間有一絲玩味的笑。
這笑容跟中午在床上的如出一轍,這回阿玉算徹底明白了。
她身子一軟,直接匐地。
“請殿下贖罪,奴婢,奴婢不食葷。”
阿玉真的給嚇著了,她有比常人敏銳的耳力,早上挖坑時天都未亮,院門也是栓著的,并沒有進人的跡象,可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難不成也跟自己一樣有什么過人異象,還是說派了什么利害的人物在暗中監(jiān)視自己!
如此惴測,阿玉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榻上,魏漓盯著女人的后腦勺,“如此,先前,那些?”
“奴婢該死,先前那些,都給奴婢埋,埋土坑里了。”
阿玉嗓音細弱,一來是餓得沒多大力氣,二來是真有些怕。
這人明明知道她干了些什么,還這么問,肯定是想治罪。
她匐地,動都不敢動一下,能感覺到良王在看她,那種視線讓她備感壓力。
不過,這回阿玉的感覺錯了,魏漓雖然是對著她的,卻閉著眼,正在享受那一絲馨香。
他的模樣陶醉極了,看得不遠處的周進一陣莫名。
周進并沒有聞到什么,門口的兩個小太監(jiān)同樣。雖然他們站的地方遠了些,可就算是跟魏漓處在同一個位置,也未必能察覺到。
說到底,魏漓的嗅覺異于常人,太靈了。
“殿下?”
阿玉久得不到回應,正想抬頭看看,就聽見頭頂?shù)娜诵煨斓溃盀楹危惹埃坏烂鳎俊?
魏漓睜眼了,眼中意味不明。
“殿下,奴婢第一次得賞不敢辭。”
阿玉心如小鹿亂撞,到了現(xiàn)在她是不敢再編什么理由,實話實說了。
剛上值就給了這么大賞賜,她那敢推辭。
“噢。這么說,你,情有,可原?”
阿玉點頭如搗蒜。
是個誠實的小丫鬟,沒讓他失望。
魏漓勾唇,“若想,本王,不怪罪,也可……”
他的話留下一半,然后人就走開了。
阿玉眨巴兩下眼,側(cè)頭看見男人離開,完全沒搞清楚他想怎樣。
“你起吧。”
魏漓端上一杯消食茶,坐在另一邊榻上休息。
阿玉起了,然后她看見有太監(jiān)進來抬走炕桌,又換了個新的,上面還放著個食盒。
“賞你。在這吃。”
魏漓端著茶盞坐過來,點了點那桌上的食盒。
聽到賞你兩個字,阿玉僵了,看見男人唇角玩味的笑,真恨不得將食盒甩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