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阿玉又被涼了,良王直接不給她伺候,禁足在院子里又不給出去。
等她重獲自由,周進來了,帶人拿了幾套冬日里的衣裙,外加一件披風跟白羽邊的大氅給她。
“看樣子怕是要下雪了,你穿厚些。”
周進提醒,阿玉有些懵,問道,“公公,這是?”
“趕緊收拾吧,用完早膳就要啟程了。”
這就要走了?
阿玉忍得內心的酸楚,差點落下淚來。
周進見她這般,揮退了身邊的人勸諫道,“有些事各自心中明白,明明捋捋就能順的事情,何必要給自己找不疼快。都是做人奴婢的,仗著殿下的寵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說是勸諫,到最后卻是疾言厲色。
阿玉垂頭,微微福身,“公公,奴婢明白。”
“真明白就好。”
周進不欲多說,很快走了。
阿玉栓好門,卻是忍不住抹了抹淚。
到最后都沒辦法回去一趟,她心里難受得要命。
不過這情緒來快去得也快,她沒有多聰明,卻很有自知之明,就像剛剛周公公所說,做人奴婢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來到這里她不識趣跟僭越的地方太多了,若不是良王有幾分喜歡她,怎會如此容忍,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想到此處,阿玉有些愣怔。
良王是有些喜歡她的吧,就算是喜歡她的顏色應該也有幾分,不然她也不會來到這里。
心有這般思量,腦中便浮現出良王那張臉來,如玉如冠,就是太冷了。
晨間,天剛麻亮,院里人聲攢動。
等阿玉換好衣裳收拾了一個包袱,小東子過來叫她了。
“阿玉姐姐,早飯你可用了?”
阿玉頷首。
“那快隨我來吧,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小東子領她出門,兩人出了明溪院,一路向前院大門處。
門外的馬車已經準備就緒,長長的車隊望不到邊兒,另有騎高頭大馬的侍衛左右開路,隨行護駕。
阿玉手上的包袱給小東子拿了去,說是給她放在后面,然后指了指正門處那輛掛著王府徽記的高大馬車,“殿下已經在了,你快上去伺候吧。”
一聽良王就在上面,阿玉的心悸了悸,就著小太監放下的車凳,慢慢撩簾上去了。
“殿下。”
兩日不見,男人還是那般寡言冷面風資卓絕。
此時他正靠在車壁處的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看,也不理自己,全當沒有看見。
阿玉行完禮也不再言語,乖乖在旁邊坐好。
“奉茶。”
魏漓冷冷瞥了她一眼,這還是丫鬟嗎,都快成府里的大小姐了。
“是。”阿玉抿唇,拎著車廂一角處小風爐上的茶壺給男人斟了一盞。
之后她又打量著這豪華車駕,從中間小桌的抽屜里拿出一些瓜果糕點來擺上。
“殿下,奴婢給你剝點兒栗子果吧。”
阿玉說著,拿起小鐵夾來已經開始動手了。
女人一副沒什么事兒的樣子,魏漓的目光閃了閃。
為什么她沒有嚶嚶嚶地哭著找自己,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莫名氣悶,魏漓不吭聲,讓她瞎剝。
車廂外不遠處,蘇側妃在珠珠的提醒下也被扶著上了馬車。
“娘娘,你怎么了?”
珠珠看見自家主子上車了還在發怔,關切問道。
“沒事。”
蘇側妃回神,腦子里卻在想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看錯了,那一抹丁香色裙擺應該是女人的才對,可那是殿下的車駕,怎么會有女人!
稍歇,前面有侍衛叫“啟”,車夫應聲拉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