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濱覺得這消息有誤,他跟良王的接觸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但看得出來他并非貪生怕死之人,還特別能沉得住。
田將軍跟戚副將的想法不一樣,他哼聲笑了笑道,“區區那八萬兵,再加上我們也就十來萬兵將,趕齊王的二十萬大軍差遠了,良王害怕是正常的。是我,我也逃。留著青山在說不準還有機會逃出去,回京做個閑王,要不然被齊王抓住第一個拿他祭旗。”
田將軍叫了自己的心腹進來,打算將這個消息傳回去。
戚濱見他已經認定,也沒有再多說,很快退了出去,打算去關口那邊走一走。
已到立夏的時節,在馬場上操練的士兵已經換上短衫,喝殺聲四起。
戚濱邊走邊看,臨近關口時卻見一名紫衣女子獨自騎馬在小獵場上練箭,那身姿嬌健,技藝不俗,連發三箭居然環環能中。
這姑娘哪來的?
戚濱走不動了,佇在那里漸漸看入了迷。
這時,一直站在遠處的水先生走了過來,對戚濱拱手笑道,“戚將軍,義妹武藝可還過得去?”
戚濱還在愰神中,并沒有聽到他的喊叫。
“戚將軍?”水先生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啊!”戚濱回神,見是良王的幕僚,回禮道,“先生有事?”
水先生呵呵笑,又將剛剛的話復了一遍。
“原來是先生義妹,戚某敬佩。”
戚濱說話時又往獵場上面看去,眼中驚艷異常,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般英姿颯爽的女子,跟他先前見過的那些嬌小姐完全不同。
水先生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嘆了口氣道,“都是可憐的人兒,從小死了爹娘無處可去,我便認著義妹帶進府中。沒想到她是個喜武不喜文的,還有這樣的天賦,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女兒身又怎么了,都說巾幗不讓須眉,我看姑娘的身手很多男人都是比不上的。”
戚濱有點氣,又有點可惜,覺得水先生這個義兄當得不稱職,嫌棄自己的義妹是女兒身。
水先生捏捏小胡子尷尬笑道,“戚將軍說得是,是水某思想狹隘了。”
“先生,戚某無此意。”
兩人正談著,遠處的姑娘打馬而來,翻身下地先叫了聲哥,然后看向旁邊的戚濱,拱手道,“戚將軍,久仰大名。”
戚濱一愣,望著女子明鮮的臉龐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原來她認得自己。
不多會,獵場上出現了一紫一藍兩個身影,戚濱在前女子在后,相互呼應,練起打馬射箭來。
水先生看了一會便捏著小胡子走了,臉上掛著得逞般的笑。
他去到主帳,將剛剛的事情向良王提了提。
魏漓正在沙盤上演練戰況,聞言頷首道,“剩下的,時日,不多。手段,用得,激烈些。”
水先生點頭,想到一些事情又低聲問道,“殿下,不日齊王來攻,我等家眷退至珂城,是否知會梁州百姓?”
良王就藩不久,卻深得百姓愛戴,如若這次不打先退,恐有失民意。
“這事,我有,想法。”
這般就好,水先生也不多說了。
入夏,端午節那天,周進為后院的主子們準備了席面。
曉雪院里阿玉給小廚房加了銀子,讓院里的下人樂呵了一下。
如今她已經懷孕七月有余,肚大如籮,早上的課也停了,專心養起胎來。
未時,阿玉午休完起床,香蘭來報,后院有兩名夫人來了,說是做了西域那邊的葡萄酒,想給阿玉嘗嘗。
“你去回了那兩人,就說娘娘身體不適,不便見人。”
趙暖按阿玉的吩咐讓香蘭去將人打發走,后院里這些女人日常無所事事,總喜歡跑到他們這邊來冒頭。
院門外,兩個女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