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那邊留了小輩在往凡寺?
“誰啊?”
“一個是先前就一直陪著莊妃的甘家五小姐,另一個是甘家七小姐。”
“甘家五小姐?”不就是那個跟莊妃一起被廢的后妃。
“是。娘娘,按你的吩咐曹良醫也住在那邊調理老夫人的身子,不過我看老夫人不太配合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寺中遇到了什么事。”
“身子不適卻不愿意醫治,難不成她真不想活了?”
阿玉皺眉,這事可不能讓莊妃任意妄為下去,她得找個時間親自去一趟。
時過三日,曹良醫差人回府中傳話,說是莊妃的病越來越重了,還不愿意吃藥。
這已經不是普通受寒之類的小問題,處理不當真的就得準備后世了。
阿玉無法再等下去,隔天便親自帶人前去往凡寺,同行的還有韓蘇兩位側妃,以及后院的幾個女人。
后院的女人全部走了,小東子被留了下來暫時管理府中事宜。
往凡寺離梁州城不遠,出城之后半個時辰不用便到了。
阿玉提前派人到寺里打過招呼,香客暫時被劫流了,后院的客房也全部騰了出來供王府一眾女眷歇息。
往凡寺的方仗是一個白胡子老者,過來見禮之后親自迎了阿玉她們去后面看莊妃。
阿玉見他恭敬,也讓半芝添了一些香油錢敬禮。
這里雖說已經是梁州最大的寺廟,可畢竟是向佛的地方,后院只是普通的小院,房間并排而列,看得也有些年份了,除去景色怡人,要說舒適度肯定趕不上王府半點。
莊妃從小養尊處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吃下這苦的。
一行人去到后面的院子,甘盈婷領著一個叫甘雨蒙的姑娘出來迎她們。
幾人先前都見過,簡單見禮便去到莊妃所居住的房間,剛好那時曹良醫正在里面為莊妃把脈。
短短半月,莊妃早就變樣了,以前看著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老婦人,而今模樣卻成了一個老嫗,臉尖尖的,瘦得利害。
阿玉帶著大家向床上的人行禮,莊妃看起來都沒力氣說話了,只能抬了抬手,然后就一陣猛咳。
甘盈婷快步上前給她遞了帕子,還讓小丫鬟倒水。
“曹良醫,老夫人的情況如何?”
阿玉說話時也抽了手帕出來掩住口鼻,她現下心中反胃,有一想嘔的沖動。
別說她懷著身孕本就身體不適,別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這屋里的那種腐朽的氣息太難聞了,人人都想作嘔。
那不是藥味,而是一種腐爛的味道。
“側妃娘娘,請借一步說話。”
曹良醫沒有立即回答她,將人帶到了隔壁的廳堂。
“娘娘,老夫人的病情來勢兇猛,微臣覺得有些怪異,加之她不愿意用藥,實屬無奈。”
曹良醫將這幾天的情況提了提,在他看來莊妃得了一種比較罕見的腐變病。
這病并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落下的,按道理早就應該有了,可以往他也給莊妃看過一兩回身子,并沒有發現。而今突然發出來,已經到了不好醫治的程度,加之不用藥,基本跟等死無疑了。
阿玉聽聞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是嚇了一跳,讓曹良醫先去熬藥,遂又回到隔壁打算好好勸一勸。
屋廊下,后院那些女人已經全部出來了,實在是受不了里面那股味兒。
阿玉看見她們也沒說什么,抬步正要進房,聞著那股味兒心中一陣翻滾,捂嘴快速去到外面,被身邊的半芝扶著干嘔起來。
“小暖,快給娘娘端杯茶水來。”
“是。”
小暖從婆子手上拿過茶盞遞過去,等阿玉喝下兩口,胸間那口濁氣才壓了下去。
“進去吧。”她深吸了兩氣,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