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沐浴的時候都會有兩個婆子在門口守著。
這些私密的事情她不喜歡讓人伺候,不過要是太久不出來,婆子也會敲門詢問。
“娘娘,今日時間稍久,是否身子有異?”
她懷著身孕,為了能多一個人質,魏煜也很緊張。
“無事,多泡了一會。”
阿玉撐腰開門出來了,坐到火籠旁讓人給她烤頭發。
這時,先前在門口的兩個婆子便會進去收拾浴桶里的洗澡水。
那些水可以直接從浴房的暗渠中排出,兩人進去先用水瓢一點點勺出來再倒掉。
“姐姐,我怎么感覺水好像少了些?”
其中一人問道,另一人沒當回事,“少那一丁點,洗澡時帶出來了吧。”
“也是。”
阿玉在這里待得久,雖是人質平時里卻無比乖巧,也不挑,也不麻煩人,久而久之這些人已經放松了警惕,根本沒有在意暗渠口邊上那點點黑灰。
是夜,阿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先前那張小紙條一直在腦中回響。
那上面其實并沒有什么實際上的內容,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是男人傳進來的信息,讓她安心等待,到時城破,他會過來營救。
所謂城破指的肯定是現在的縱縣吧!
有人來攻,自己這個人質在肯定不可能是良王,只能是另一方勢力。
是哪方勢力,阿玉想了想差不多也猜到了。
她很清楚男人跟他的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根本毫無感情,這次能聯手很可能是因為自己。
“唉!”
阿玉嘆氣,聽到不遠住的羅漢床上,守夜婆子的鼾聲,才發現今晚隔壁的魏煜未歸。
想來濱山的危機已經開始了。
那廂,縱縣府衙大廳此時亂哄哄的,魏煜坐主位,掃了眼爭論不休的眾人,后面敲了敲桌面,留下幾個心腹,讓別的人都出去了。
舊太子的隊伍后天便會到達濱山,仗肯定是要打的,只是主戰場要放在哪,現在還沒有確定好。
“小王爺,濱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領地,疆土一分一毫都不能忍讓,我提意我軍在上原邊界的谷道應戰。”
說是谷道,其實就是一處平原,雖說他們這幾個月在濱山也招了幾萬士兵,現在手上有十幾萬人馬,可比起舊太子的兵力還是少了些。而且新進的幾萬人顯然訓練不夠只能充數。
硬戰魏煜是不考慮的,所以他并沒有答話,不想桑洛也開口附和那人的提議。
“圖將軍說得沒錯,我贊成。”
圖將軍便是那圖巴,當初進攻濱山破城有功,再加之魏煜的有意提拔此時已經是將領。
反而當初起義軍里的領頭人傅博已經去了后方,做起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
“兵力有差,硬戰不妥,我準備將戰場定在洛城。”
魏煜指了指墻上的輿圖,洛城便是當初惠王王府所在的郡城。當初良王管轄此處的時候也是以洛城為中心,到了魏煜手上,洛城還是管轄中心,只不過縱縣成了養兵的地方,兵力重心到了這邊。
魏煜這樣安排其實并沒有什么錯,因為他有人質在手,不怕隔壁的良王。
而下方是當初賢王的封地,那地方現在成了中立,再加上兵力不多,根本不會隨意侵犯,他在濱山與外界相臨的縣郡駐守,也是想著防范另兩方勢力來攻,只是人家走了不尋常的路。
舊太子絕境反擊,魏煜也沒有想到,對外界所傳的得能人相助,他很在意,總感覺跟魏漓有關。
每每跟魏漓有關的事情魏煜都特別緊張,所以這次他將戰線差不多拉到中間,相當于拱手讓了一半的地給魏浩。
盡管全員反對,但他還是那么做了。
那幾日,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