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dāng)魏煜緩緩睜開眼睛,鼻腔里便鉆進來一陣粟米的清香。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木板床上,身下是草席,身上蓋著一件翠蘭色褙裙,以及一些干草。
床邊一步之遙的地方正用石塊圍著一個地炕,而此時,女人身穿一件鵝黃色棉裙,正拿著長木勺攪拌里面的粥。
這件鵝黃色的棉裙他見女人穿過一次,她很適合這些鮮明的色彩,會襯得她的眼睛水靈,皮膚更濕潤如玉。
“你醒了?”
阿玉側(cè)頭看了魏煜一眼,未盤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貼上瑩玉的臉龐,雖是在老舊的木屋里面,卻美得有些不似凡人。
“這是,哪兒?”
魏煜開口都覺得艱難,眼珠轉(zhuǎn)動稍稍打量此處,感覺并不是在民房,肯定也不是在村子或鎮(zhèn)上。
“這里只是平時獵戶落腳的木屋。”
阿玉說著拿起一個鐵制水壺,給他倒了半碗熱水。
她試了一下碗壁,感覺并不很燙,扶著旁邊的一個木柱子慢慢起身,想端碗水給他喝。
不得不說這兩日的露宿顛簸讓她的腰有些酸,感覺并不太好。
魏煜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現(xiàn)在的他還需要一個大肚子孕婦照顧,說再多都是空口白話。
木板床直接就是放在地上的,沒有床架,阿玉先放碗在一旁的柜子上,拿上自己的包袱放床邊將人半扶了起來,讓他枕著包袱靠得舒服一些。
“喝吧。”
阿玉遞過去,魏煜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接過,慢慢喝了。
“我睡了多久?”
“一個晚上而已。”
“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魏煜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怪異之感,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會逃,畢竟暈迷前看見她一直向前。
“沒什么。”
阿玉接過空碗,又去到火坑邊上,繼續(xù)去攪那鍋粥。
算不上有多少照顧,給他治傷是真,不過昨晚她是睡床的,早上醒來才將這人拖了上去。
不得不說二十幾的男人身子就是好,手都那樣了,沒有用藥,燒了一晚上自己就挺了過來。
“這屋里也沒有多余的碗,你要是餓了,我就先勺給你吃,事后再我再用。”
阿玉昨晚已經(jīng)喝過兩碗粥了,還沒有餓到發(fā)慌的地步。
她說著轉(zhuǎn)頭去看那魏煜,卻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噢,你,你先用吧。”
魏煜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阿玉沒理,將那碗放在爛木盆里,倒上熱水洗了洗,用布擦干,開始用粥。
女人的動作很細,小口小口的,一邊吹一邊用,魏煜瞄了兩眼,只覺賞心悅目。
阿玉也就吃了大半碗,后面的都給了魏煜。
魏煜餓狠了,吃得一點不剩。
“外面的雪還下著,大雪封山,想走也是走不了的,咱們只能在這停留。”
阿玉說著過去收了碗,拖著腳上的鏈子洗完鍋碗出去倒水,之后挖了一些雪放鍋里又開始燒熱水。
“下不了山,我們就在這里等等吧。”
魏煜說道,阿玉拿木柴的手一頓,等是什么意思?
等雪停,還是等人?
“我看是等不下去了,這屋里的糧就只夠下一餐,之后不走就只能喝水飽了。”
阿玉瞄了床上的人一眼,見他皺著眉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先休息吧。”
如果這人沒事,自然什么問題都沒有。
她倒是挺心寬,魏煜暗嘆了一口氣,只希望自己留下的記號沒有被破壞,那些人能早早找過來。
阿玉將柴禾架好,無事可做,拿出一只未做好的鞋子,又開始做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