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的午飯周歡未用,她去了一趟福祿院老夫人那邊,再回來便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用晚飯時才被真真叫出。
“小姐……”
真真看著她欲言又止,那些事情兩個丫鬟都知道了。
“無事,擺飯吧。”
周歡已經(jīng)平靜,中午未用東西餓子還有些餓,飯都用多了一碗。
兩個丫鬟見她坦然的樣子還以為這人接受了,默默閉嘴沒有再談。
是夜,真真鋪好床榻正準備伺候主子休息,就聽到梳妝臺邊的人道,“明日,我想出去。”
“小姐,你想去哪?”
周歡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xù)道,“這事不能讓主院的人知道了,最好能喬裝出行?!?
她不會嫁到朱家,老夫人已經(jīng)指望不上,如今只能靠自己。
“小姐,你想出去做什?”
真真聽聞還要喬裝,心也提了起來。
“我要給父親送信,趕在周府的信件之前?!?
母親早喪,可怎么樣都有父親在,自己的親事不可能連吱會一聲都沒有。
而且女兒定親這么大的事,父親肯定也會回來。
怕就怕回來只是參加定親禮,朱府送進來的銀子這邊已經(jīng)花掉,到時除了同意別無他法。
周歡要在事情沒成之前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同時也希望幾年不見的父親并沒有將她忘記,因為現(xiàn)在那便是自己唯一的依仗了。
翌日,真真到管事婆子那里領(lǐng)了一張外出的門牌,回來的時候又順道去了一趟大廚房。
周歡早起讓柳兒去老夫人那邊說了一聲,稱自己身子不適,今兒個就不去請安了。
老夫人聽說她不舒服,還嘗了一些補品下來。
柳兒拿著那些東西回去,在院門口剛好跟真真碰上。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去到房中。
周歡住的院子在邊角位,里面的下人不多,除了房內(nèi)的兩個貼身丫鬟,外院也就是一個婆子跟兩個掃地的小丫頭。
真真跟柳兒回到房中,一人守在外間,一人進了內(nèi)室。
“小姐,牌子拿到了。”
真真從懷中摸出兩張外出的門牌,一張是她領(lǐng)的,另一張是從廚房婆子那里花銀子買來的。
“行了,你去吃點東西吧,一會我們就走?!?
周歡已經(jīng)換好小丫鬟穿的厚厚綠色夾襖,發(fā)髻也是丫鬟們常梳的元寶頭,她剪了厚重的額發(fā)遮眼,披著一件舊的灰色披風,再用手捂住嘴裝著咳嗽的樣子,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不會將她認出來。
真真有些害怕,可主子要做她也沒辦法,只能強打起精神。
不多會,周歡拎著一個小包袱,便跟真真兩人去了院子后門。
后門處打掃的兩個小丫鬟已經(jīng)給柳兒支走了,兩人順利外出,繞了半個圈去到下人外出的后院門房。
門口有個看門的婆子,聽聞是出去看病,收了兩人的牌子便開門了。
周歡全程都垂頭捂嘴,離開上水巷才將繡帕放下。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何處?”
真真一直扶著她,手都在抖。
“找一輛馬車,先去商行。”
“噢?!?
兩人去了街口,真真包了一輛車,說是要去商行,可也沒有據(jù)體的位置,讓車夫挑就近的商行,到時再看。
商行都在城邊上相對開闊的地方,離這邊一點都不近,雙方談好價錢,很快便走了。
這次出行計劃周歡自覺順利,不想馬車才剛剛離開,街角處便有一個買菜的小販菜籃都不要了,快速隱入人群中。
外面的馬車肯定沒有府中的好,周歡坐在硬硬的木條凳上,讓真真幫她從新挽了一下發(fā)髻,遮得眼睛難受。
馬車走了近半個時辰才來到西城的商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