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將花蕎和呼延錦二人留了下來。
“此次破案你二人功不可沒,孤就在縣衙里備下酒水,與你們小酌兩杯”
花蕎忙說“既要小酌,何必在縣衙?正好,我想著要找一個好去處,不如帶你們一起去看看!”
皇太孫來了興趣,回頭對蕭炎說“你去帶上酒菜,就你倆跟來。”
很快,花蕎帶著幾個人到了一個小山腳下,她指了指小山頂上說“那里就是好地方!”
這時天正是將暮未暮,上山也不知安不安全,還有這兩個人,雖說今天斷案有功,也不能確保他們對皇太孫沒有歹意。蕭炎剛想阻攔,皇太孫卻笑著說“好,我們就去那里。”
這下,連呼延錦心里也嘀咕起來了皇太孫對花蕎還真是百依百順啊,這可真不妙。
小山不高,路也好走,上到頂上才發現,原來山頂有個涼亭,在蒼茫的暮色中,孑然而立,倒顯得很有幾分傲氣。走到涼亭里,花蕎向下一指,愉快的說“你們看!”
幾個男人順著她的手指向下看下面是靜靜的寶應縣城,家家戶戶微弱的燈火若隱若現,一條小河蜿蜒穿過縣城,河水映著尚有余光的天空,反倒比周圍更亮。這個小山,將大半個寶應縣一覽無余,甚是壯觀。
“果真是好地方!孤也算沒有白來。擺酒,孤要和你們好好喝兩杯!”皇太孫還真不講究,一撩袍子就在石凳上坐下。
呼延錦還記得花蕎之前說過的話,問到“你原先打算來這里做什么?”
花蕎從袖袋里掏出那一對,刻著肖九如和郭輕塵名字的耳墜說“他們二人雖然相愛,但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槨,心中必是遺憾。我將他們的這一對信物,埋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也算是讓他們的魂魄同葬了。”
蕭炎已經點起了火把,幾人看著花蕎用帕子包了那對耳墜,在山邊挖了個小坑,將帕子連同耳墜一起埋了進去。
花蕎站起來展顏一笑。夜色中,火把的倒影在她的眸子里熠熠生輝,仿佛世間的一切不美好,都能在這雙眸子里蕩滌得干干凈凈。
“喝酒去!”花蕎拍拍手笑道,兀自朝涼亭走去。
涼亭里,蕭忠已經掛好了一個燈籠,簡單的宮燈式樣,里面點著一支蠟燭。燈籠的光把亭子照出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美。
皇太孫舉起酒杯笑到“相逢是緣,我們有幸結緣寶應。孤從小到大,很少能自己選擇交友,就連這次,也還全靠了花蕎的那一塊石頭,我才認識了兩位。來,這一杯敬我們的相識!”
兩杯酒下肚,皇太孫好奇的問呼延錦“你姓呼延,又使一手好鞭法,你真是呼延贊的后人嗎?”
呼延錦點頭笑道“小人正是呼延灼的嫡傳子孫。只不過,這些鞭法并非完全來自古學,是呼延家代代傳人不斷更新,才有了現在這套鞭法。”
“你既是吳先生的入室弟子,自然學問也不會淺薄,為何不去求取功名,為朝廷效力?”皇太孫又問。他已經讓蕭忠去打聽了呼延錦的身份,知道他深居簡出,是吳先生的入室弟子,又知他有一身好武功。
“家師已年邁,他養育我多年,我無以為報,只求能夠給家師養老送終,故尚未考慮功名之事。不過,我胸中亦有拳拳報國之心,一旦時機成熟,錦自當為國效力。”呼延錦所言非虛,他效的是國,而不是現在的君。
皇太孫自然不知他的深意,只贊嘆道“好!君子求忠孝兩全。若孤將南直隸這邊的一些事務交給你,你就以皇太孫東宮詹士府司直郎的身份,為孤做事,你可愿意?”
呼延錦起身抱拳道“錦為殿下馬首是瞻!”
皇太孫回頭向蕭炎示意,蕭炎掏出一份委任狀雙手遞給呼延錦,呼延錦這才知道,皇太孫出來前早有打算。不禁為皇太孫求賢若渴、不拘一格的氣度折服。
詹士府司直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