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錦翻過疤臉男人的右手,發現手上的擦傷,已經看不出他手上的老繭,不禁也佩服起這個人的逃罪之心。
明明猜到他是陳璇,你卻證明不了他就是陳璇。
呼延錦問府衙的捕頭“城外三天前有人遭劫嗎?是否有人報案?”
那捕頭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還真是有,一隊流動作案的馬賊,搶了城外路上的行人,傷是傷了人,但我就不記得有人傷得那么重。”
世上就有這么巧的事。
疤臉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訥訥的站著,甚至連呼延錦放開的那只右手,都還保留著原來的姿勢,又仿佛說的一切都以他無關。
陶青羽湊到花蕎耳邊悄悄問“難道是我們弄錯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兇手。”
她這句話雖然沒被旁人聽到,但包括幾個捕頭在內的衙役,心里都同時在想這這句話。花蕎旁邊的陸平,更是撓了好幾回后腦勺,本來就亂的頭發就更亂了。
他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根據書院周圍人給的線索,一人一人的追蹤到醉影樓,又了解到,三天前進了醉影樓的男人,就是這個疤臉男人,結果卻不能證明他是陳凱。這也太離奇了。
花蕎一直在盯著那男人袍子底下若隱若現的鞋子在看,她皺著眉小聲說“假設這人是陳璇,他肯定已經換過衣服了,身上也不會留什么與書院有關的證據。但我懷疑他的鞋沒換,若是能證明房梁上的腳印是他的就好了。”
她自己說出來,自己又搖搖頭“這太難了,房梁上只有帶油的手印能看出來,腳印有也是半個,更何況一點看不出來”
陶青羽卻若有所思的說“腳印是不是證明他在房間有腳印就可以了?”
“是啊,如果有他腳印,至少可以指證他到過那間書屋。”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易呈錦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也不知他聽清了多少,反正皺著個眉,嚴肅得很。陶青羽心里砰砰跳個不停他認真的時候更帥了!
“好!沒有腳印就制造腳印,我有辦法讓他那雙鞋上有痕跡!”陶青羽說完,在自己的腰包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個小紙包,得意洋洋的說“就是它了!”
她將紙包攥在掌心,昂著頭走了出去。
“阿財,你說你三天前被馬賊打傷,請問你是從哪個城門進的城?你不會說話,那我說,你點頭。東門?”
阿財搖搖頭。
“西門?”
阿財連忙使勁點頭。
“你是從西門進的?那你為什么還踩到了梧桐書院的房梁上?”
阿財連忙“啊啊”叫著擺手。陶青羽撩起他的衣擺便說“還說沒有?讓我看看你的鞋底!”
一看陶青羽撩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自己腳上那雙有些臟破的鞋,阿財連連后退,眼睛里充滿了恐懼,滿臉的刀痕看上去有些充血,更加慘不忍睹。
易呈錦知道陶青羽有動作,將阿財往后一推,他一個站不穩,往后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易呈錦蹲下身去,握住他的腳踝,將腳翹了起來。
陶青羽彎下腰去假意檢查,卻趁機將手里紙包包著的白色粉末,撒在他的鞋底,隨后向易呈錦眨眨眼,口中叫到“易大人,快看,他的鞋和房梁上的腳印正吻合!”
易呈錦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雖然并不知道這白色粉末有什么用,仍與她一唱一和道“嗯,大小是相符,可怎么證明就是他?”
陶青羽指著他的鞋底說“屋里有死人,就有一種會發光的東西,就是我們常說的鬼火。他的鞋底沾了死人的鬼火,又踩到了房梁上,現在,只要把他帶到一個黑的房間,他鞋底的鬼火就會發亮!”
周圍的人都“嗡”的議論起來,有見過鬼火的人,更是描述得繪聲繪色。
有個廚工大起膽說“去柴房!柴房沒窗,一關起門來,里面就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