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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易二人快馬進(jìn)了呂梁城。
城里冷冷清清的,街道兩旁的店鋪也都懨懨的,一副你愛來不來的樣子。像呼延錦、易呈錦這樣的錦衣青年,似乎和這灰蓬蓬的街道格格不入。
一家食寮的掌柜,正端著一盆水出來,“嘩啦”一下倒在路邊,抬頭看見兩位公子哥,連忙笑瞇瞇的招呼到“二位爺!要吃點什么?里邊坐,茶水點心也有。”
現(xiàn)在才是下午,還沒到晚膳時候,但呼延錦還是點點頭,兩人一起進(jìn)了這間食寮。
“二位爺,是堂食還是包間包間里有唱小曲的。”
“堂食。今年的春茶有嗎?先上一壺茶。”
“得嘞!”
“掌柜的,怎么呂梁街上如此冷清?”呼延錦趁掌柜的親自過來倒茶,隨口問道。
“唉!我們也不想啊。前段時間徐州雷知府的小舅子過來收地,呂梁山以東的幾個縣城,地都?xì)w了他家,那些小農(nóng)民沒了地,還不成了流民?搬的搬、走的走,呂梁自然少了不少人家。人少了,我們生意也難做啦。”
掌柜倒好了茶,剛要走,易呈錦叫住了他“掌柜的,你生意不忙,就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再把你們的雉羹上兩碗,蜜三刀也上一份。”
“哎呀,這位爺一看就是會吃的,我們呂梁的雉羹最地道,大骨、蹄髈、鱔魚絲、母雞熬制十二個時辰,加入胡椒、姜、雞蛋花會吃的都知道,雉羹賣相不好,但絕對強(qiáng)身健體、增進(jìn)食欲!”掌柜邊說邊坐下來,對著伙房喊“兩碗雉羹,加胡椒!蜜三刀!”
“怎么,辣湯還有不加胡椒的?”易呈錦好奇問道。
“唉!都怪這呂梁山,這山是南北走向,跟黃河一個對切。平時還好,一到黃河漲水,東麓的幾個村莊隨時被淹,這幾年也是怪了,年年泡水,哪有什么收成?胡椒貴,一般人吃不起,就多放干姜。您二位是有錢人,自然要吃正宗的。”掌柜笑嘻嘻的說到。
“我們在城外,看見驚慌失措跑出去不少農(nóng)戶,不知是什么原因?”呼延錦問道。
“剛才說了,雷知府的小舅子來呂梁收地,用很低的價格收,逼著農(nóng)民賣地,不賣就是地痞流氓天天纏著。這還不算,賣地得的不是銀子,而是他王家多年的陳米!一畝地?fù)Q一袋發(fā)霉的陳米,和搶有什么區(qū)別?
收了地,立馬就要提高佃戶的地租,你說讓人怎么活?大家一合計,到縣衙去告狀,希望縣太爺出來調(diào)解,給加點地價,銀子結(jié)算,減點地租,保持原樣。可在縣衙門口坐一天,縣太爺還沒見著,一幫被收買的花子,跑進(jìn)去砸了縣衙。”
掌柜給二位續(xù)上水,小聲道“砸縣衙就是犯上、藐視朝廷,這可是殺頭的罪,花子們砸完跑了,倒霉的就是敢去告狀的農(nóng)民和佃戶。”
“哼!這呂梁城就沒王法了?”易呈錦冷哼道。
“有啊!有王法有王法,還特別真實。您二位不知,雷知府的小舅子姓王,單名一個法字,嘿!他可不就是呂梁城的‘王法’?”
真是猜到了開頭,猜不到結(jié)尾,呼延錦一口茶噴出來,都被氣笑了。
“好,喝了湯,我們就去會會這位王法!”
“他平時住徐州府,若是到呂梁,也是住縣衙,縣太爺和他穿一條褲子,是個蹭湯喝的。”掌柜的看看他們,又扭捏交代道“二位爺可千萬別賣了小人,您二位吵一架拍馬走了,小人還要留在呂梁養(yǎng)家糊口呢。”
“要我們不說也行,你要如此這般”呼延錦在掌柜耳邊說了幾句,掌柜連連點頭。
兩人喝了湯,這辣湯分量足,喝完湯冒一頭汗,神清氣爽,也飽了。呼延錦指了指包間里探頭探腦的一個小姑娘說“這份蜜三刀沒動過,拿去送里面那位姑娘。賣藝不合法,讓她以后想辦法另謀生路吧。”
“這種賣藝的女人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