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呼延錦把自己打算將此事報給皇太孫,最好能讓他直接排欽差大臣來處理此案,但是在此之前不能走漏風聲,以免有人對王五下手。
林墨自告奮勇道“我負責看著王五,我的身份,就是天天蹲在他門口,也不會有人懷疑。”
“王五是此案最關鍵的證人,你要看好他,注意不要暴露自己。我這里的事辦完,就回應天府給太孫殿下發密保,最遲一個月,此事必有結果。”
呼延錦看天也晚了,再不走就要宵禁了。林墨住在縣城外的大王莊,他是走不了了,今晚打算跟花榮擠一晚。可呼延錦還沒見到花蕎呢,心里像有只小貓抓似的,但又不得不告辭。
走到院子里,悄悄看了一眼花蕎的房間,里面亮著燈,暖暖的。呼延錦嘆了一口氣,只好朝著院門走去。等他出了院子,忽然從陰影里跳出一個人來,身上一股好聞的梔子花香。沒等她說話,呼延錦抓住她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面前。
氤氳的月色,將這個一日之內讓自己從悲到喜的姑娘,包裹著,像一份最珍貴的禮物。這一刻,呼延錦每一根頭發都在笑,卻聽到姑娘嘟囔到“快松手!湯都要撒了!”
呼延錦這才注意到,他的花蕎姑娘手上還提著一個秀氣的食盒。
“你躲在這里,就是給我送吃的?”呼延錦有些好笑。
“對啊,我看你今天在許縣令府里沒吃幾口,想著你肯定餓了。拿著,帶回去再吃。”花蕎說完,看著呼延錦奇怪的問“你看著我笑什么?”
“我高興,我也是個有媳婦的人了。”呼延錦嘴都合不攏了。
“還不是呢!”花蕎把食盒往他手里一塞,笑著扭頭就跑回院子去了。呼延錦拿著食盒站在那里,一直到聽見里面輕輕的插門聲,他才滿心歡喜的上馬,回了私塾。
這晚呼延錦睡得特別踏實,連續幾日奔波的疲累,和糾結在心中的苦楚,全都一掃而空。第二天上午起來,才去吳先生房里,說了自己在京城的經歷。
呼延錦一下就從一介布衣,到了四品的少詹士,吳先生也有些吃驚。
他拈著自己的胡子點頭道“看來,皇太孫對權利的渴望不小,他這是要加快培養自己的力量,你這樣沒背景、沒牽掛的孤臣,正是他需要的利器,對付那些沒投在他麾下的勢力。你做事要懂得給自己留后路啊。你父親也很久沒見你了,等你到應天辦完了事,回去看看他。”
呼延錦點點頭,心想等秀女這件事塵埃落定,也該去和父親說說自己和花蕎的事。
寶應縣衙里,許縣令已經等候多時了,看見呼延錦騎馬過來,忙走下臺階迎接他“呼延大人來了,下官恭候多時,小女給大人準備了茶點,要不咱們邊吃邊聊?”
呼延錦笑道“這件事情話雖短,但要做的是不少,時間又很緊急,所以我們還是到您書房長話短說吧。”
許縣令一聽,也不敢怠慢,領著呼延錦就到了書房。內府里的許茉妍一聽呼延錦不到內府來,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她皺著眉頭推了一把許夫人撒嬌道“娘我都見不到他,怎么培養感情嘛”
“他不來,你就不會去?書房有多遠?一會你送些茶過去,難道你爹還能把你轟出來?對男人嘛,溫柔點、體貼點,沒有不上鉤的!聽娘的,準沒錯。”許夫人信誓旦旦的說。
許茉妍果真又來了精神,連忙叫婢女去端茶點,她要親自送去。她自詡,在寶應縣還沒有一個姑娘比得上自己的家世教養,花蕎是有幾分姿色,但許大姑娘可不承認自己比不上她。更何況,她還沒有下賤到要和一個平民家的女兒比。
走到書房門口,許茉妍接過婢女手上的茶點,正準備敲門,忽然聽到父親在里面驚喜的問道“呼延大人,您是說,太孫殿下對我們寶應很滿意,要給寶應增加一個秀女名額?而且是不用參加揚州府篩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