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是建文帝兒子的陌生人。
“我知道您有做記錄的習慣,本來我只是想,找找當年與自己身世有關的記錄,沒想到,卻發現了義父您的驚天秘密,您這本冊子可是個寶藏啊,義父。”
魏謙漸漸回過神來,突然暗自慶幸,那件事并沒有寫上去,因為那是家事,家事沒必要記錄,他不需要找自己的把柄。
易呈錦之所以說他是寶藏,那是因為里面,全都是朝中大臣的各種把柄,有些甚至足以滿門抄斬。憑這些把柄,就算得不到這些人的真心,也能得到他們的假意。
有些事,假意就夠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心?
“你現在”
“我現在的名字叫朱文至,這是我父親賜給我的名字。”易呈錦打斷他道。
朱文奎、朱文圭朱文至?魏謙已經快速整理好全部信息,他已經接受了義子擺在他面前的事實。他問道“時隔二十一年,建文帝現在要回朝嗎?”
“不,十天前我父親已經駕崩了,但是我要繼承他的遺志,替他回朝。”現在的朱文至雙手撐在書桌上,身體前傾,他的臉湊到魏謙的眼前“您可以幫我。”
“我能做的,那本冊子上都有”
“可記錄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您在記錄上做的小標記,只有您才知道,那都是什么意思。”朱文至忽然展顏一笑,仿佛還是那個,在魏府里跑進跑出的孩子,他說
“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撫育我長大的義父,我坐上那個位置,您還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包括我的兩個姐姐,他們兩家人,都成了皇親國戚,不是皆大歡喜?”
魏謙心里的天平漸漸有了傾斜。
今天下午,朱瞻培剛來找過他,他也要自己幫他成為九五之尊,今天晚上,義子搖身一變,成了建文帝生在宮外的兒子,他也要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
幫朱瞻培,明顯難度更大,就算去威脅那些有把柄的大臣,也是要劍走偏鋒,冒著弒殺父兄的罪名,萬一出錯,便功虧一簣。
而自己的義子和自己的感情更深,打著建文一脈的旗幟,不但殺人更理直氣壯,追隨的大臣也會更多。
最重要的是,只要義子造反,他這個義父又如何脫得了干系?
沒人會相信,當年他是無意中隱藏了,楊美人剛剛生產不久的真相。
而又那么巧,
這孩子成了他的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