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間,胡同就換了主人。
已經住進來的新科狀元、榜眼、探花,也都陸續知道,胡同最里面一家,住著位太子家沒進宮的郡主。
“哎呀!徐兄,你說,會不會是太子爺有意從我們當中,招一位郡馬,才會做如此安排?”
王榜眼一臉驚喜,他出身九品縣衙主簿之家,拼著十幾年苦讀,終于出人頭地。
可京城才俊輩出,他除了死讀書,也沒別的長處。若是能和太子的郡主喜結良緣,不失是一件快速光宗耀祖的美事。
徐之錦還沒開口,張狀元他們便嗤之以鼻:
“王兄趁早打消此念頭,從太祖皇帝開始,公主便不可嫁入三品以上官家,你要真做了駙馬,以后就只能在家仰人鼻息。
公主有公主府,并不會侍奉公婆,你和你的兒子,確實是可以封侯,可這也是領空餉的虛職,你辛辛苦苦,過五關斬六將才考來的榜眼,也只能在翰林院抄抄寫寫一輩子。”
瞬間,胡同里住的郡主,在他們眼里成了洪水猛獸......
徐之錦安慰他們道:“你們放心,據我所知,這位郡主已經有了心上人......”
他一句話講了一半,只聽院子里有姑娘喊:
“徐三哥!你在里面嗎?”
張狀元、王榜眼、李探花,齊齊伸出手指虛點著徐傳臚道:
“哦......”
“哎呀!不是不是!”徐之錦百口莫辯,只等應付道:“我去去就來!”
院子里,花蕎笑盈盈的站在那里,身后跟著小七、蕊兒,還有太子妃從宮里撥給她的兩名宮女。
“姑娘,您不該這樣大喊大叫,應該讓小的過去,傳徐大人上前。里面都是朝中大臣,您這樣實在有失檢點。”一位叫春喜的宮女說。
春喜和秋悅都是跟了太子妃很多年的宮女,過了放出宮的年齡,也不肯出宮,太子妃便讓她們專門管教小宮女。
如今派她們在伺候這位長在民間的郡主,春喜自然知道,她們應該做什么。
春喜有一根柳條做的小鞭子,專門打手心。這兩天,小七和蕊兒,都不知吃了多少鞭子。她對花蕎當然不能用鞭子,可教訓起來,毫不留情。
花蕎朝小七吐吐舌頭,只見徐之錦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春喜的話,他也聽了個七八分。他上前行禮道:
“微臣見過姑娘,何勞姑娘登門拜訪?讓人過來傳一聲便是了。”
趁后面的人不注意,他朝花蕎眨了眨眼。
花蕎正奇怪徐三哥怎么說話的腔調都變了,見他偷偷擠眼睛,才知道他是怕自己又被教訓。她不由得咬著嘴唇暗笑起來。
好吧,這一打岔,她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只好支支吾吾問了兩句寶應吳先生的情況,轉身走了。走到自己府門口,忽然想起來:
哎呀!我是要去問問他,明天方琬琰要來,他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男女不同席,他們真要在一起吃飯,還不被春喜罵死?
“大人。”
花蕎還在想著方琬琰來吃飯的事,忽然聽見春喜、秋悅她們在請安。
只見呼延錦匆匆從外面走回來,他朝那幾個宮女點點頭,伸手拉起花蕎的手就往東院里走,春喜剛想跟著進去,站在門邊的小高先她一步關了門。
“你!”春喜怒目而視。
“我。”小高似笑非笑。
“阿蕎......我今天就要走......今天詹士府收到飛鴿傳書,說附近的幾支隊伍正向官臺山集結,估計是要有行動了。情況有變,皇太子已經準備讓福建衛發兵......”
呼延錦握著花蕎的手,雙眼熱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