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自己查,往往沒什么效果,但是,只要是用賞金發(fā)動百姓舉報,就一定會有線索。
兩人沉默了。若是出不了城,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藏?
在酒樓外,兩人分了手,各自騎馬回府。
走過兩條街,張樾忽然想去看看蘭溪,他也兩天沒見她了。馬頭一轉(zhuǎn),沿著金水河往西走。
這條路隨河而走,并不是那么直。一邊是光禿禿的柳樹,墜著大大小小的雪串兒,在清冷的河畔,一邊便會經(jīng)過一個一個的胡同口。
很快,他發(fā)覺身后有人跟蹤。
張樾冷冷一笑,到了一條很窄的胡同,就右轉(zhuǎn)了進(jìn)去。
這個胡同很窄,是因為兩邊都是府邸的后門,一般是仆役才從這里拉東西進(jìn)出,也沒那么光鮮體面。
因為經(jīng)常進(jìn)出,胡同里的雪倒是鏟掉了,濕漉漉的,腳下容易打滑。
張樾的馬走得很慢,仿佛是怕滑,他走走停停。
跟著他的人有些猶豫,胡同里沒有躲避的地方,要跟著,只能上了兩邊宅子的后座房頂。
輕微的踩在瓦上的聲音,并沒有逃過張樾的耳朵。
來了?來了就好!
張樾裝作馬走不穩(wěn),搖搖晃晃,手向上一揚(yáng),兩顆飛石打了出去,一顆打在那家后院的屋頂上,一顆打在那人的腿上。
那人本來貓著腰踩著屋頂向前走的,屋頂又有雪,腿被石子打中,一個打滑,他也摔了一交。這下動作大,府里的家丁立刻向后座房聚攏過來:
“有賊!抓賊啊!”
這間院子,是兵部尚書李慶的府邸,從后門看不出來,可張樾了解得一清二楚。趁著那人被李尚書府的家丁追得屁滾尿流,張樾從巷子的東頭從容離開。
他坐在正屋里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剛才的事,蘭溪笑道:“你這招借刀殺人,騙得過那個殺手,難道還騙得過漢王?”
“哎呀,你這女人,我不就是講出來讓你笑笑嘛。”
蘭溪一下子臉紅了,端起茶杯喝茶,裝作沒聽懂。
花有財清了清嗓子,打岔道:“呃......那也說明漢王還在撒網(wǎng)。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難保不會出個什么舉報的人......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城。”
“出城太難了,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師傅,您的面子大啊!皇上這次把蕭忠都派出來了,可見九門若是把人漏出去,連蕭忠都要背鍋。”
出城的方法他和呼延想了好幾個,都被他們自己推翻了。
花榮挺直的背,一下子彎了下來,他喪氣的說:
“那我們就是,插翅難飛出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