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縫起眼睛,惡狠狠道“竟敢跟我說什么不顧一切,沖進太廟抱著寶應?你很羨慕嗎?那我就讓她身敗名裂!”
“胡說什么呢!”皇太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嘉興的偏殿門口
“給長公主指婚,是你皇兄的決策,你是皇帝嫡親妹妹,一切都要以皇帝、皇權利益為重。不要再去招惹花蕎,母后雖不喜她,但也不能讓你生事,鬧到不可收拾,只會讓你皇兄為難。”
嘉興悻悻的低眉斂目,等皇太后離開,劈手便將桌上的針線簸籮、花繃帕子,全都掃到地上
“以前母后、皇兄從不訓我,自從有了你,我就不招他們待見!”
她已經忘了,在沒有將花蕎當做對敵之前,自己也曾是個活潑快樂的小姑娘。
重華宮里,一下回到了數九寒冬。
花蕎扶著門框,倚門佇立。
門口擋風的厚簾子已經拆掉,蕓姑姑還說,要尋幾幅湘妃竹的畫簾來,過了清明,就可以掛起來。
黑豆今早在院子里,發現了只冬眠醒來的蛤蟆,跟在它后面,最后了咬一嘴泡泡,這會正坐在院子里發愣。
說好的春天呢?
剛出去的小高匆匆回來,對花蕎低語道“皇上已經回到了武英殿,您現在過去,剛好沒別人。”
花蕎點點頭,皇兄疼她,沒準還有轉機。
到了武英殿,朱瞻基一聽傳,立刻宣她進去。花蕎深吸一口氣起碼這是個好的開端。
“皇兄,花蕎已經知道,您將花蕎指給了別人。”
“現在是‘別人’,很快就是自己人了。聽說,你已經見過鄭彥了?你們談得還很愉快。”朱瞻基輕松的說到。
“嗯?誰?我不認識。”
朱瞻基笑道“怎么不認識?鄭彥剛剛才從朕這里離開,他說,對你很滿意。宮市那天,他擺了一個攤子賣海螺殼,可是見過你了?”
“海海螺殼啊”
花蕎也想起來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袍青年,后來,還在流水橋邊擦身而過。
“可是,認不認識不是關鍵,關鍵是”
“關鍵是你還不了解他。鄭彥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我對著宗人府遞上來的名冊,想了好久,他雖不能襲爵,畢竟是世家子,也是憑真本事考的二甲十六名。
你的公主府這兩年會新建,離皇宮不遠。鄭彥也答應朕,會善待你。皇兄一心為你,你能不能也為皇兄考慮?”
朱瞻基話鋒一轉,站起來,慢慢走到花蕎身邊
“皇兄初登大寶,根基未穩,身邊很需要得力的助手,呼延你就讓給皇兄吧。”
花蕎看著朱瞻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