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不是故意耗著呼延錦,只不過蕭炎帶著人證,還沒有到。
呼延錦也沒法子,只能在煥章殿里看書打發時間。
好在,他收到了小內侍塞在窩頭里的紙卷,打開一看,是張樾寫來的:
人在莊上。
這是讓他寬心,花蕎不在皇帝手上,呼延錦少了很多顧慮。
可是,張樾并沒有寫他被皇上軟禁的原因,也許,連他也不知道真相。
這兩天,他左思右想,已經猜到是與穹窿山有關。
在穹窿的時候,他是和朱允炆住在一片的,那一片后山,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
吾辰良經常不在,呼延錦跟那些先生的時間還更長,再加上他與吾辰良又不是同一個姓。不是一直跟著朱允炆的人,根本不會聯想到他們是父子。
如果有人告密,那會是誰?
若說知情的外人,倒還有一個,就是穹窿寺的方丈。可呼延錦相信,方丈絕不會出賣他,他守了那么多年建文帝的秘密,那已是他的承諾,更是他的信仰。
呼延錦想不出來。
正在他手里拿著本書,腦子卻在穹窿神游的時候,聽到周正進來叫他:“呼延大人,皇上有請。”
皇上還沒等回來蕭炎,卻等到了東廠的一個好消息。
黃儼正滿面春風的站在殿上,張樾臉上無甚表情,就連呼延錦進來,他都沒有看一眼。
“呼延大人,在煥章殿住得怎樣?都想清楚了嗎?”
皇上臉上帶著笑,好像呼延錦,真是在煥章殿修養一般。
呼延錦也笑到:“多謝皇上關心。呼延住的很好,還能抽空看些有趣的書。至于皇上讓臣想,臣卻不知從哪入手……”
皇上那晚留下一個“哼”字,就讓他想,難道今天,就用“怎樣”二字讓他招?兩人都不是傻子。
“你也在宮里想三天了,白吃白喝朕也不和你算賬,你回去吧,別在朕跟前礙眼。”
皇上云淡風輕,呼延趕緊順水推舟:
“多謝皇上款待,臣告退。”
他看了仿佛在出神的張樾一眼,轉身往殿外走。只聽皇上在后面又說:
“黃儼,若是你能將這一家子易黨余孽活捉,朕記你一大功。記住,一定要活捉。那個顧月娥,把他帶到朕這里來,朕要親自審她!”
顧月娥?
呼延錦心里一涼:難道是,東廠發現了林龍楓?
“是,皇上。最初,我們發現了林龍楓,想跟著他,找到他們的巢穴,沒想到,他幾次把我們的人甩掉……”
聽到這里,呼延錦已經走到了殿門口,沒有滯留的理由,他邁步走了出去。
這是個陷阱。直覺告訴他。
對他視而不見的張樾,也在告訴他。
但黃儼所言非虛,他一定是找到了林龍楓,或者說,他人還沒有抓到,已經鎖定了位置。
呼延錦快步走出宮門,卻一點也不輕松。
他的身上有一塊“暢行令”,那是皇上賜給他,辦緊急要務時,出城門不得阻擋。
可這只能用一次,出門的時候,守軍會將其收走,暢行令上的編號,一查便知,是誰出了城門。
呼延錦加快了腳步,他得想辦法幫他。
回府之后,一番準備,他身著平民穿得最多的灰色布衣,戴著頂斗笠,跳到隔壁的院子里,再從隔壁上了房出去。
走在街上,他確定自己沒有被跟蹤,暗暗松了口氣。
混進熙熙攘攘的人群,朝林龍楓藏身的阜成門附近走去。
當時,林龍楓把程濟藏在阜成門附近的一個小院里,沒想到他聽到易呈錦已死,突然中風倒地。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