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漢王一家被圈禁。
朱瞻基和平打贏了朝廷上下的“收心之役”。
皇上讓蕭忠悄悄去撤了呼延錦的通緝令,但對旁人,他連呼延錦的名字都沒有提起。
通緝令的事,很快傳到了宋莊,花蕎拍手笑到:
“是不是不用再裝癱子了?”
呼延錦搖頭道:“皇上只是默許,并沒有直接為我平反。今后做隱秘的事,還得讓銀面郎君去。”
黑豆:難道不是因為,你覺得坐輪椅被人推著很舒服?
花榮接回宋莊一段時間了,可他仍然沒有醒來。請了不少大夫來看,也找不到昏迷不醒的原因。
在請大夫治療的過程中,花蕎遇到一位,游方行醫的老郎中和他的徒弟,便動員他們留下來,跟她一起辦醫館。
花榮的奇病,是吸引老郎中留下來研究的理由,還有一個,就是花蕎的那張人體內部結構圖。
這真是太罕見了!
“令弟的病……實在罕見,氣息平穩、脈象正常,既非中毒,又無外力重擊跡象……老夫曾見古醫案有記,說數十年不醒,身體毛發皆繼續生長……”
老郎中撅著自己的白胡子,慢慢回憶,最后搖頭道:
“看來,只有長期觀測,再嘗試結合針灸、湯藥多管齊下,看看能否有效。姑娘若是信得過老夫,老夫愿意一試。”
“師傅,我們只是路經此地,不是要去京城的嗎?留在此處不進京,您如何推薦我進太醫院?”
那位年輕郎中著急道。
他們此次從蘇州到通州,就是為了去京城。可下船以后走錯了路,走到了相反方向的三河縣。
正好遇到宋莊在招醫看病,就上門來掙些盤纏再走。
“你進太醫院是為了什么?”
“治……治病救人啊。”
“那為師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治病……救人……”
陳立業不再理會他,轉頭對花蕎說:“老夫留下,只想研究病例,無心開醫館,只求一飯一宿足矣。”
“小女看得出,陳大夫是醫德高尚之人,研究病例與醫館坐堂行醫并無沖突。若你們加入濟世醫館,我可以把人體構成,還有外科醫術都交給你們,唯一的條件就是……”
“果然不會白白傳授,還要附帶條件。”那徒弟撇嘴說到。
花蕎輕輕一笑:“條件就是,醫館也要收女弟子。”
“這……”
“這絕對不行!師傅,女子就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繡花紡線、相夫教子。若是人人都像這位姑娘,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那徒弟不滿師傅要留下來,氣呼呼的一頓數落。
花蕎只看著陳大夫道:“女子不是人嗎?女子是人,也會生病,尤其女子還擔負著繁衍后代的責任,更易對生命造成威脅。
可世上為女子看病的人,只有穩婆、藥婆,她們都是只憑經驗,沒有系統學習過醫術。
男子醫病在人,女子醫病在天,陳大夫,您說,這能算是醫者仁心嗎?”
須發皆白的老郎中陳立業,見花蕎說得誠懇,當即點頭道:“好!這個條件我答應。老夫就留下來為你坐堂行醫。”
醫館就開在三河縣城,陳立業和他的徒弟留了下來,劉仕波是陳大夫的入室弟子,師傅留下來,他雖不屑留在這個小地方,可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好在宋莊開的條件很誘人,醫館土地產業,以及醫病報酬,宋莊和他們五五分成,劉仕波看在錢的份上,頓時沒了意見。
海平結束了食鋪,開起了濟世藥鋪,就在濟世醫館的隔壁。在醫館看病,憑方子到隔壁抓藥,藥費還能便宜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