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著藍色油漆的大門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已經色澤斑駁,老舊的插梢鎖扣上掛著上了銹的鎖頭。
趙慧彤輕輕將虛掩的門推開,像是推開了上一世的夢境,依舊不敢置信自己重生后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家。
徐巧將次臥房間里折騰個遍,那是趙慧彤的房間,衣服凌亂的散落在地上和客廳的沙發上,白色的寫字臺被挪到客廳等待處置。
房子本身就不大,此時這白色的寫字臺正歪歪斜斜擺在客廳中間擋住趙慧彤進門的去路。
趙慧彤記得這白色的寫字臺是做木工的爺爺在她即將要考大學的那些日子親手為她做的,款式雖然簡單但滿載著的都是爺爺對自己的疼愛。
上輩子這件事也發生過,徐巧的女兒薛曉敏要來,徐巧就將趙慧彤從本是屬于自己的房間趕了出去,趙慧彤想息事寧人,乖乖的從家里搬到了單位宿舍。
這件事兒在好多年后想起來依舊讓趙慧彤氣憤。
她繞過寫字臺在自己房間門口站了下來,來不及感懷房間是多么熟悉。
只見徐巧正在將一個嶄新的床單鋪排在自己的床上,將床上的舊床單扯下來仍在地上。
“徐巧,你給我放下!”
趙慧彤不疾不徐的聲音鏗鏘如鐵,慢慢送到徐瞧耳朵里嚇了她一跳,轉身驚詫的盯著忽然出現的趙慧彤。
她冷漠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像有先知一般沉著的看著徐巧,一雙年輕的眼睛竟看不出半點青澀,并且還多了許多沉著老辣。
“你是鬼啊,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死我了!”
徐巧平時欺負趙慧彤欺負慣了,拿話懟她也是習慣,反正趙慧彤從來不反擊,回來正好,屋外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可不想幫趙慧彤收拾。
徐巧不耐煩了一句,回身繼續幫即將搬來的女兒整理床單。
“我讓你把我的東西放下,你是聾嗎?”
趙慧彤音調提高了幾分,聲音里增添了怒意,看著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徐巧弄得亂七八糟,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
這份怒火是帶著上一世的仇恨,兩世加起來她定要好好給徐巧點顏色看看。
聽趙慧彤竟然敢罵她聾,徐巧驀的轉過身來“這是我家,我愛怎么地就怎么地!”那音調尖銳,比趙慧彤要大上許多。
趙慧彤一個健步跨過地上凌亂的物品沖到徐巧面前,一把將已經鋪好的新床單扯了下來,拿起放在桌上的剪刀,幾下將徐巧給女兒新買的床單剪了個粉碎,而后拎起椅子砸在好不容易被徐巧折騰進來的梳妝臺上。
啪!
一聲脆響,梳妝臺的玻璃被砸的粉碎,那可是徐巧花了二百塊錢為女兒定做的。
徐巧一下炸了毛“賤貨,你t 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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