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此人,兒子請教過幾個人,世襲指揮,但為人不大妥當……”賈琮嘗試勸說。
在如今的父母眼中,這個兒子已經大變樣,說話做事,談吐氣質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畢竟進朝廷辦公,要接受很多禮儀教導,親王講官,翰林修撰,在家中說話,開始有分量。
“哪兒不妥當?”賈赦不滿道。
邢夫人不發表意見,迎春是生是死,是嫁人還是怎樣,她又不損失什么。
“有幾個錦衣衛的朋友說,孫紹祖荒淫無度,家中女人部淫遍,猶不滿足,動輒打人殺人,二姐姐過去,怎么有活路?二姐姐沒了活路,老爺太太不就要遭受老太太的責罵了?”賈琮道。
聽他說是錦衣衛的朋友,賈赦躊躇不定,兒子的能量果然越來越大,但迎春一個庶女,賣了就賣了,養著反而浪費他錢。
那個孫紹祖的私生活,聽起來比他都厲害,賈赦不過買小老婆無止境,卻遠遠做不到淫遍家中女人,不過,迎春過去了,是死是活,他根本不關心“也許他們道聽途說,訛傳的。我已經打定主意,快定下婚期了,怎好反悔?”
主要是他要還那五千兩銀子,這筆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你自己也是要成親的人了,先不用擔心你姐姐那邊,下去好好準備吧。”
賈琮從大堂告退出來,小小窩了把火,即便做官了,家里面還是有禮法孝道的拘束,迎春只有賈赦能做主,邢夫人實際上也是聽賈赦的,而他賈琮的意見,賈赦并不想聽。
這樣,只能想辦法讓孫紹祖那邊出岔子,拖延一時是一時,到時候再把賈赦給整沒了,當然這些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如何萬無一失,父母一死,丁憂對他的影響,等等。
穿過穿堂的時候,王熙鳳的哥哥王仁剛好迎頭過來“聽說琮弟喜結良緣,我就等喝了喜酒再走。”
這位王仁后來把賈巧給賣了,不過賈琮無意關心王熙鳳的事,笑笑應承,王仁自從與邢忠、薛蝌他們一起進京之后,安排的屋子就在東路這邊。
迎春此時對孫紹祖也是一無所知的,賈母除了對寶玉婚事上心,其他人皆由各自父母安排,她不過聽一聲回稟而已,賈琮就算說給賈母,也沒說服力,也不能告訴迎春孫紹祖的為人,因為迎春完無能為力,只是白白瞎傷心罷了。
……
“婚書是怎么寫的?”王熙鳳坐在床上,問平兒。
王熙鳳臉上的蒼白少了一些,多了幾分紅潤,她從今年春天小產,養病一直差不多養到七月才好,一個兒子,就那么流了,穩固女人地位的兒子啊,怎么不傷心。
此外的閑氣就是來自秋桐,秋桐跑過來和她爭風吃醋,王熙鳳著實暗恨,還好她機關算盡,一回合就把秋桐殺得大敗虧輸。
她以兒子流產的借口,派慶兒出去請人占卜,得到的結果,是屬兔的沖了,秋桐就是屬兔的,賈璉這回痛失兒子,也因為相信占卜之學,就不管秋桐,況且賈璉是個圖新鮮的,也沒有最在意哪個女人。
“好像聽說是寶二爺和林姑娘的一份,琮爺和寶姑娘的一份……”平兒道。
“不可能。”王熙鳳否決“老太太興許會同意寶兄弟和林妹妹,二太太不會同意,二老爺又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理俗務。”
平兒蹙眉“老太太點頭了,二太太同不同意……有用嗎?”
“別忘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點頭了,老太太同不同意……有用嗎?”王熙鳳笑。
“這倒是,按奶奶說的,這是個計策?”平兒嘖嘖稱贊“兩位爺共同奉旨成親,人人皆知寶二爺和林姑娘好,為穩住林姑娘,以她和寶二爺的假婚書掩一時耳目?待得進門了,紅蓋頭一掀,無論是不是,也得認命了……”
“我可沒這么說,都是你這小蹄子瞎忖度的。”王熙鳳感嘆“二太太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