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賈琮這話什么意思,白天劉知遠又登門求見,二尤退避。
堂內,劉知遠一瞧賈琮容光煥發,又苦惱自己不能有這種男人的最大享受,兩人就鹽政問題進行了商討,各自發表了意見,以求達到廣泛而深遠的共識。
對歷史掌故、地方官潛規則等方面的知識,劉知遠是比不上賈琮的,畢竟太監都窩在宮里,做事又容易極端。
“明朝有一種開中鹽的方法,商人運糧到邊境,回來就能給鹽引,后來由于各種原因廢弛。公公既然上奏過,又是皇上支持的,若能成功,必得圣心。”賈琮循循善誘。
劉知遠上書比賈琮早,雍樂皇帝還夸了他,他的奏折不走通政司,而是走錦衣衛,這就是太監的便利和特權了。聞言劉知遠有些飄飄然,不知不覺也認為自己聰明,但又皺眉道“萬一這些官商都反抗咱家,咱家雖沒有性命之憂,也是擔驚受怕吶。”
賈琮笑道“為政在于得其法,就像昨晚咱們做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首先得安撫下他們,證明票鹽實際上并無太大變化。這個票鹽,我們最終要收到朝廷手中,沒有鹽票,誰也不得經營,但這對民生干擾太大,必須一步步來,公公先收回一部分鹽引,換成鹽票,這權力捏在手中,叫鹽商們拿錢來買,具體價格,咱們再定。”
“其二,公公有監軍權,可調鎮江的營兵來震懾,名義上就說守護漕運與鹽運,打擊淮揚湖泊的水盜,實際上就讓他們不得不屈服。等他們家財盡失,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
“其三,閻銘雖是忠順親王當初的門生,可此時忠順親王不管事,陛下立儲未定,王爺就算不甘,也不能動公公分毫。此事之利反而在公公,若得一毛以治河,江南水患可定,公公和陛下的內帑,也充實了。”
劉知遠越聽,越覺得賈琮實在聰明無比,兩人達成了共識,又在具體細節上商討了半天,到了最后,劉知遠驚嘆道“山海兄實乃輔國之能臣!論陰險手段,咱家不及你的萬一。”
“過獎!過獎!”賈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嗯,山海兄和咱家是肺腑之交,這事辦好了,咱家定然記上你的功勞,等淮揚事了,咱家還得行一趟秦淮河。”
賈琮汗顏,這太監走到哪,就禍害到哪,賈琮不平的就是,天煞星應該是劉知遠,自己名不副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