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兒就住在寧榮街東邊,賈瑞押著兩人,很快就到了寧國府,敲開了大門。
門子一見這個情形,聽說是找賈珍的,也不敢怠慢,就放了進來。
很快,就到了賈珍的住處。
賈珍已經睡下,過了盞茶功夫,才和尤氏一起出來。
“瑞兄弟,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珍大哥,進去再說。你若是不想丟人,就別驚動下人。傳到老祖宗和東邊大老爺、二老爺那里,可就不好聽了。”
賈珍也是明白人,一看三更半夜的這個陣仗,就知道事情不一般,于是就叫尤氏看著點兒,別讓下人過來,把賈瑞幾人讓了進去。
“珍大哥看看這個吧。”
賈瑞就把旺兒和劉才的口供,遞給了賈珍。
“我本想把他們交到衙門去,但一想這事兒傳了出去,咱們賈家可就沒了臉面,所以就先來跟珍大哥打個招呼。”
賈珍看了一會兒,氣得手就抖了起來。
看完之后,起來就踢旺兒和劉才。
“兩個狗奴才,這可是真的?”
“珍大哥,難道是我在誣陷他們?”
賈瑞冷冷道。
“不,瑞兄弟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都叫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氣糊涂了。瑞兄弟,你想怎么辦?”
“旺兒是給璉二嫂子辦事的,她的奴才做出了這等事情,她是不是該來給我個交代啊?”
“薛蟠雖然是親戚,但是薛姨媽還在這里么,是不是也該來給個交代啊?”
“對對對,瑞兄弟說的有道理,我叫人把他們找來。”
賈珍出去,安排人去找薛姨媽和王熙鳳,回來給賈瑞倒了茶。
“瑞兄弟別著急,他們一會兒就到。喝茶,喝茶。”
王熙鳳和平兒先到的,大概是走得急,呼吸不均。
王熙鳳見到賈瑞,剛想發火,一見到旺兒和劉才被捆著,就覺得不妙,硬生生忍住,沒有發火兒。
“原來瑞兄弟在這里,珍大哥,三更半夜的,到底什么事兒?”
“唉,妹子,等薛姨媽和蟠兄弟來了再說吧。尤氏,還不把榮蓉哥兒那個畜生叫起來。”
沒多久,薛姨媽帶著薛蟠和香菱也來了。
“珍哥兒,叫我們來到底什么事兒?”
薛姨媽還蒙在鼓里,薛蟠一見旺兒被梱了起來,賈瑞也在這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兒。
恰好此時賈蓉也進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出事兒了。
“你個畜生,還不跪下。”
賈珍上去就踹了賈蓉一腳。
本來沒針對薛蟠,但是薛蟠一聽,也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老爺,冤枉啊,我也不知道啊。”
賈蓉還想狡辯。
“蓉哥兒,薛蟠,既然你們覺得冤枉,我也不為難你們。那我就把旺兒和劉才交到官府去了。”
“瑞兄弟別生氣,不是還有我們么。我跟姨媽和妹子商量一下再說。”
賈珍急忙攔住了賈瑞。
薛姨媽和王熙鳳都不識字,賈珍就說了事情經過。
賈珍說完,薛姨媽那里早已經留下眼淚。
“蟠哥兒,這都是真的?”
她雖然知道薛蟠不著調,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愿意相信兒子是這種人。
“都是旺兒胡亂咬人,我才沒指使他呢。”
“對,都是旺兒胡亂編造的,我也沒指使他。”
薛蟠和賈蓉還在嘴硬。
“瑞兄弟,旺兒雖然是我的奴才,但是此事跟我無關,你愿意送官就送官去吧。平兒,我們走。”
王熙鳳覺得沒自己什么事兒,也不愿意向賈瑞低頭,就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