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賈琣的話,有些無奈,又有些哀怨。給人的印象就是,京城的榮國府人,似乎把他們給拋棄了。
“你是哪一房人?”
賈瑞問道。
“你聽說過賈湖這個名字么?”
“這個……。”
賈瑞還真就不知道。
“唉,你年輕,不知道也不奇怪。賈湖是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的弟弟。不過他是庶出的,我們這一支人,就是賈湖這一房的。”
原來如此。
這個賈湖雖然是兩位國公的兄弟,但因為是庶出,一定是分家出去單過的。不可能留在國公府中。
兄弟之間還會有些來往和扶持,到了后代,嫡子和庶子之間的差別,就會越來越明顯。
嫡子的后代不愿意搭理庶子的后代,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加上地域的分割,來往越來越少,自然就越來越疏遠。以至于幾十年都不通音訊。
連賈母自己都說過,賈府的人都有一顆富貴心,兩只勢利眼。他們不愿意搭理這門窮親戚,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你們跟金陵的十二房,是否有來往?”
賈琣搖搖頭,嘆了口氣。
“那邊門第也高,我們高攀不起。”
賈瑞有些尷尬,恰好此時胡家來人,說胡杏山的父親回來了,叫他回去,才在外人面前解除了尷尬。
“我其實也不是榮國府、寧國府的嫡系,只是旁支。這次也不是代表他們兩家來的。只是到金陵科考,等著發榜,胡杏山邀請我到他家來,就到這里走一趟。”
“聽說榮國公以前在這里監造戰船,一時好奇,就到這里看看,沒想到這里竟還有賈氏一族的人。”
“我叫賈瑞,字天祥,玉字輩的。”
“原來我們是同輩。呵呵,剛才那些話,你別在意。既然來了,就是有緣,進去走走,看看祖宗的地方也好。”
“這里雖然沒有兩府那樣繁華,倒也吃穿不愁,住的地方也有。既然到了這里,還是住在自己家里為好。”
“同宗同族的就在這里,住到別人家里,反到叫人笑話我們不認親。”
賈琣的態度變得熱情起來,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
賈瑞正想好好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就跟著賈琣朝里面走去。
走了不遠,就遇到兩塊石碑。
一塊上面刻著“賈家營”,一塊上面刻著“賈家衛”。
據賈琣介紹,賈家營和賈家衛,其實兩者一體。
從兵營的角度來說,就是賈家營。從衛所的角度來說,就是賈家衛。
包括船廠在內,都是賈家營或者賈家衛范圍內的東西。
“那一片就原來的船廠,當初是建造官船的。船廠自然也是朝廷的。”
“如今還造船么?”
“船廠早已經裁撤,不過船塢什么的還在,如今也就是自己造幾艘小船,除了自己用,偶爾賣給別人。一年也不一定能造上一艘船。”
“這里還有多少人?”
“我們這一支,當初人口也有一百多人,后來多數人都遷居各地。目前留在這里的,只剩下我們兄弟三戶人家,一共二十三口。”
“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沒有賦稅、徭役負擔,種點兒地,打點兒魚,倒也能自給自足。”
“這些水田都是你們的?”
“是,那邊蒿草那里,一直到官道,這邊到江邊,上面到縣城,下面到船塢那里,一共三千多畝地,當初都是良田,只是如今大多都撂荒,任其荒蕪。”
“既然都是賈家衛的,為何不開墾出來?”
“如今賈家衛名義雖然還在,但是已經名存實亡。以前的軍戶也都跑掉了,便是有土地,也沒人耕種。”
“如今到處兼并、納獻,我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