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能去。”
一個聲音響起,眾人都看了過去。
說話的正是胡不來。
他原以為自己一定會名列一甲,但是竟然排了二十名,如今還要離開江南繁華之地,到西北去送死,這讓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魏德林一看胡不來站了出來,就知道大事不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以為是在你家里么,可以目中無人,為所欲為?
這是金殿傳臚,皇上在這里呢,蠢貨。
“胡不來,退下!”
魏德林呵斥道。
胡不來剛才一沖動,就站了出來,見眾人都看著他,心里就慌了,意識到自己太魯莽。于是急忙退了回去。
但是已經晚了,夏守忠盯上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排名多少?”
“學生胡不來,排名二十。”
“你說不愿意到西北去,這是為何?”
真實的想法自然不能說,胡不來只好撒謊。
“學生丁憂。”
一聽丁憂,魏德林就絕望了。
“呵呵,既然丁憂,你為何能參加科考?”
胡不來一下子蒙圈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隨口撒謊,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丁憂,就是為父母守孝。
丁憂確實可以暫時不用做官,但是也不準參加科考。
如果他確實處于丁憂期間,那么他鄉試時候的考官,州縣地方官,甚至他的保人,就有包庇失察的責任,追查起來,就有一批人跟著倒霉。
甚至會試的考官,也可能受到牽連。
如果不是處于丁憂期間,就是撒謊,給他安個欺君之罪,也能安得上。
胡不來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普通一聲跪下。
“皇上開恩,學生一時失言。學生沒有丁憂,只是貪生怕死,害怕到西北去。”
皇上面無表情,跟夏守忠低聲說了幾句。
夏守忠咳嗽一聲,接著說話。
“革去胡不來功名,交刑部查辦,御前侍衛,把胡不來拿下。”
兩個侍衛上來,不由分說,就把胡不來拖了下去。
往屆的唱名典禮,基本上都是歡樂輕松的基調。但是此時的典禮,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
場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沒人能猜得到,皇上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還有誰不愿意去西北的?”
夏守忠又問道。
有了胡不來的例子,此時自然沒人站出來作死。
“好吧,咱家換個法子問一下。誰愿意去西北?”
誰愿意去?傻子才愿意去呢。
就在眾人還在猶豫的時候,馬福山站了出來。
“學生愿意去。”
這個小子,動作挺快啊。
賈瑞也站了出來。
“學生也愿意去。”
有人開頭了,其余的人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一步。
“學生愿意。”
“正當用人之際,我不去誰去。”
“危急時刻,正是報答皇上恩德之時。”
眾人嘴上說的漂亮,但是看向賈瑞和馬福山的眼光,卻充滿了仇恨。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便是沒有我帶頭,你們敢說不愿意嗎?
再說了,馬福山頭一個站出來的,你們恨也應該恨他啊。
大伙兒都是進士,是大德的精英,不是街頭混混,你們有點了素質,有點兒風度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