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和陳也俊正走著,前面一隊火甲過來,押著一僧一俗兩個人。
見到賈瑞和陳也俊,火甲們停住。、
“見過陳吏目。”
“周甲總,這是新來的指揮使,新科進士賈大人。”
“小的見過賈指揮使。”
周甲總施了一禮。
“這兩人怎么回事兒?”
賈瑞問道。
“回指揮使的話,這個是外地潛住京師的僧人。這個是自宮者。如何處置,還請指揮使示下。”
賈瑞也不明白如何處置,就看著陳也俊。
“送到刑部去吧。”
“是,陳吏目。”
周甲總說完,卻不離開。
陳也俊嘆了口氣。
“周甲總,如今原來的指揮使和兩位副指揮使都走了。賈指揮使剛剛上任,人手不夠。你就再維持一些時日吧。”
“陳吏目,不是小的不想干。實在是家里面沒錢啊。我母親生病,抓藥的錢都沒有,還得供著錦衣軍大人那邊的夜宵。”
“下個月的紙筆燈燭錢,眼看著又要到期,他們幾個也沒錢啊。”
“行了,我知道了,也沒逼著你要。”
“你是沒逼著,可錦衣軍那邊吃不好就不高興啊。”
“你們躲著他們點兒。”
“躲不開啊。對了,宮里尚寶司那里來了話,叫咱們出十個人去幫著他們挑水。”
“唉,那你就帶著人去吧。”
“可是……。”
“去吧,今晚巡夜的差事,給你們免了。走吧,走吧,我這里忙著呢。”
“好,陳吏目,我這個差事,你可趕緊找人,小的實在干不起啦。”
“別啰嗦,知道了。”
陳也俊看看賈瑞,嘆了口氣。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叫你笑話了。”
“陳大哥不用自責,這也不是你的責任。對了,為何要抓那個僧人?”
“潛住京師,目的不明。或者沒有度牒,非法收徒。或者私自傳道,或者拐帶流民到寺院耕種,從事雜役,逃避徭役賦稅……。”
所謂的潛住京師,就是外地人沒有正當理由,沒有經過官府批準,私自在京城逗留居住的外來人口。
這些人口包括一些和尚、道士,旁門左道之人,流民,盜賊,甚至間諜之類的。
這些人,因為不在官府的掌握之中,屬于不穩定因素。
京師重地,自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不穩定因素存在,必欲除之以后快。
“那個自宮者送交刑部,該當何罪?”
“不孝之罪。”
“這個……。”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嘛。都像他這樣自宮,還有誰來種地當兵,服徭役,交賦稅?”
連這都能定罪?
人家就是不想生孩子,或者娶不起老婆,自個兒不生孩子都不行?
非得繁衍后代來當韭菜,叫這些老爺們一茬一茬收割?
照這么說,岳不群和林平之練習辟邪劍法也有罪嘍。
前世那些丁克家庭穿越到了這里,也得治罪?
“宮里挑水怎么也找咱們的人?那不是太監們的差事么?”
“唉,咱們夜巡的時候,每天得到宮里的尚寶司取令牌,一定是宮里火燭司的太監,叫尚寶司的太監找的咱們。”
尚寶司和火燭司都是紫禁城里面的太監機構。
尚寶司掌管印信、令牌、堪合、兵符之類的權力憑證,能夠管得著兵馬司。
火燭司是掌管宮中火燭和消防的,宮中為了防火,就擺了一些大缸,缸里常年存水。
大缸很大,每口缸能裝水兩千斤,挑水是個累活兒,太監們不愿意干,就從外面抓差。
冬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