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四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胡大勇身上,她上前拍了拍胡大勇的肩膀道,“今日起,胡大勇便是咱們醬油作坊的坊主,大家一切行動聽坊主指揮。”
“坊主,坊主……”眾弟兄們舉著酒碗起哄道。
這一刻,李若初又感受到了當初在巫山寨時的氛圍,不由心情大好,舉起手中的酒壇子就喊道,“來啊,弟兄們,都干了。”
說罷,舉起手里的酒壇子一個勁兒的就往口中倒。
這個酒,是從外面買回來的,當時喝的時候沒事兒,不過后勁兒卻有點兒足。
是以,李若初楞生生的給自己灌了兩壇子酒,秦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趁其不備,點了她的昏穴。
實際上,李若初腦子確實已經暈成一團漿糊了,是以,秦瑜點穴那一下,她絲毫感覺都沒有,就覺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
男人們喝酒都是拿碗,就李若初掄的是酒壇子,是以,這會兒,李若初醉倒了,大伙兒還正熱情高漲呢。
秦瑜將李若初抱進了里院兒的一間廂房,又親自動手給她脫了鞋襪,將她放置在床榻歇息,又吩咐了人熬了醒酒湯。
想著現在時間還早,等再過幾個時辰,等她酒醒一些再回去。
于是,李若初在床榻上歇著,秦瑜便在床榻旁邊守著,為她輕輕搖著折扇,好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不料,李若初這一覺睡得極沉,醒酒湯也喝過了,也睡了好幾個時辰,到了傍晚時分,依舊沒有酒醒的跡象。
吳嬸子過來,便對秦瑜道,“秦公子,不如今晚便讓姑娘在這兒歇著吧。”
秦瑜只道,“若初千金之軀,夜不歸家,容易累了她的名聲。”
秦瑜這話,吳嬸子聽不大懂,但她明白的是,若初姑娘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而且今夜在這里住肯定是不合適。
于是,吳嬸子也沒再說什么,只動作極輕的出去了。
思索之下,秦瑜讓人備了馬車,決定親自送她回去。
秦瑜打橫將李若初抱在懷里,往外走去,留了阿飛在這里善后。
出了院子,秦瑜直接抱著李若初上了馬車,馬車一路直奔城內。
到丞相府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有秦瑜的下屬上前在相府門口守衛前亮了腰牌,并直接點名要見府上的當家主母,相府守衛一見腰牌,立即進去通稟。
不多時,楊氏便帶著一眾下人迎了出來,視線直直看向府門口的一頂普通的馬車上。
此時,楊氏心里有些打鼓,相爺已同二皇子去了慶陽,想來太子殿下不會不知。
但這么晚了,太子殿下前來相府,究竟是為何事?
但見馬車的簾子被人從里頭掀開,一名身著玄衣錦袍的男子抱著一個男子裝扮的人下了馬車。
楊氏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兒,待看清來人,遂立刻帶領眾下人下跪參拜,“臣婦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楊氏不止一次進過宮,宮中每年都有各種宴會。
而楊氏作為一品大員的嫡妻,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她的帖子,是以,她自然是有機會見過太子的。
“岳母大人客氣了,今日與若初在城中巧遇,想著都是一家人,也無甚避諱,便相邀一同用飯,不料若初酒量淺,只淺嘗一口便醉的一塌糊涂,只得回來的晚了些,還望岳母莫要怪罪。”秦瑜淡淡說道。
一襲淡淡的言語既拉進了與楊氏的距離,又給李若初找了晚歸的借口。
聽秦瑜這么一說,楊氏才注意到秦瑜懷里抱得人,竟是李若初那個丫頭?
“若初喝酒了?”楊氏故作驚訝,輕嘆一聲道,“這孩子向來沒規沒矩的,讓殿下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