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雙眼望向屋里的人。
“母親,您終于醒過來了,可把兒媳擔(dān)心壞了。”說話的是趙氏,聲音極為輕,聲怕聲音大了老夫人會聽著刺耳似的,“您想要吃些什么嗎?兒媳親自去做。”
恭恭敬敬的態(tài)度讓楊伯賢很是滿意,尤其是看到老二家的劉氏干得那糟心事,瞬間覺得還是自家夫人看著最順眼。
“母親”
“祖母”
“祖母”
一時間,屋內(nèi)輕喚老夫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姚老夫人看著屋內(nèi)的人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口不能言,心里想說的話,嘴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姚老夫人心下急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只雙手可以小幅度的動一動。
她這是怎么了?
姚老夫人越是著急,兩手不停的捶打著床榻,而口中盡了力也只能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
楊老侯爺伸手按住姚老夫人的雙手,只輕聲道,“夫人,你感覺怎么樣?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母親,您怎么了?您倒是說說話啊。”楊伯賢看著姚老夫人面上痛苦的神情,急忙上前道。
楊伯齊看到母親這般模樣,不由得想起大夫的話,“難道母親連話也說不出了?”
“啊啊啊”姚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叫喚,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來人,快去找大夫。”楊老侯爺?shù)吐暦愿赖馈?
“去妙藥堂請陳大夫。”趙氏對著下人補(bǔ)充道。
下人領(lǐng)命,此番也顧不得時辰,提著燈籠便出去了。
“祖母別著急,已經(jīng)讓人去請大夫了。”楊子逸上前半跪在塌前,輕聲安慰道。
楊子逸是楊伯賢的大兒子,不似他的外祖父與父親,他走的是文路,自幼學(xué)業(yè)極好,年僅十五歲便中了舉人,是楊伯賢夫婦的驕傲,平日里也很得老夫人的歡心。
經(jīng)過了眾人一番的勸慰,姚老夫人總算沒有再鬧了,只安安靜靜的躺著,楊子逸安慰過后,她也只微微點了點頭。
表面雖平靜了,可心底卻是極為的不平靜。
她一向吃齋念佛,平日里連一只小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怎的老天就不肯放過她,臨到老還要折磨她。
之所以姚老夫人后半生日日吃齋念佛,為的就是希望下半生能夠過得安慰一些,不要應(yīng)了那所謂的報應(yīng)。
之所以害怕報應(yīng)是因為姚老夫人年輕的時候的確做了一些虧心的事情,而且還不止一兩件,要不然誰能以為這個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今日的榮譽是那么容易唾手可得的?
老夫人一想到這些心里就堵得慌,心里一堵得慌,雙手便又開始猛的捶著床榻。
楊老侯爺看到老妻這般模樣,不由心里有些不好受。
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下人總算將陳大夫接了過來。
經(jīng)陳大夫診斷,姚老夫人確實是因為怒火攻心導(dǎo)致肝郁氣結(jié),只說試著連續(xù)扎幾日銀針試試看看效果,具體能不能好,陳大夫并未保證。
既然陳大夫這般說,眾人總覺得是多了一絲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的。
更何況,陳大夫是眾所周知的名醫(yī),他說試試,就一定有盼頭。
陳大夫當(dāng)下就給姚老夫人扎了幾針,隨即又開了方子,讓侯府的下人跟著去取藥,隨后便由侯府的下人送回醫(yī)館。
不過子夜時分,離天亮還有好些時辰,總不能一家人都待在這里守著。
趙氏是侯府的長媳,自然而然的承擔(dān)了今晚守夜侍疾的事情,老侯爺看著趙氏覺得很欣慰,只對著趙氏說辛苦了,而趙氏只說這是她這個做兒媳的應(yīng)該做的。
姚老夫人就生了兩個兒子楊伯賢和楊伯齊,而兒媳也就趙氏與劉氏二人,劉氏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