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知道是什么毛病,對癥下藥就成了,今番她也用不著大費周章的回相府了。
李錦輕嘆一聲,只淡淡說道,“回頭還是在京中請個大夫好好瞧瞧吧。”
“是。”李若初輕聲應道。
抬眸看了一眼李錦的神色,但見那人面色平靜,仿若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回府這么久,李若初還頭一回見李錦怒氣這么重。
短短兩個字,卻讓李若初渾身一震,心中只感嘆李錦的氣場強大,饒是她這樣久經各種場合的人都被他震住了。
除了不明白為何剛才她突然心口抽痛,還有一件事情她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仔細回憶了下她剛剛所說的話,究竟是哪一句真正惹怒了李錦。
思來想去,李若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但一時間卻又沒法肯定。
只見李錦從椅子上緩緩起身,面色依舊平靜,他輕嘆一聲,溫和道,“初兒,這些年為父的確有愧于你,可你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是我和你娘曾經捧在手心里的,若非不得已,為父也不會將你送去鄉下,如今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總之,往后切記不可說出今日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你可明白?”
“初兒知錯了。”李若初垂首低聲應道,因為剛才的抽泣,肩膀還有些一抖一抖的。
李錦嗯了一聲,“知錯就好,今日之事,我會與你母親說道說道,若蘭兒真有錯,為父定然會秉公處理。”
李若初垂著雙目,微微頜首,“如此處理甚好,若沒什么事兒女兒便先回去了。”
也不等李錦回應,李若初轉身便邁了步子朝書房外面走。
一直等在外面的成歡和成喜終于見到自家小姐從里面出來,不由快步迎了上去。
李若初一出來,成歡便發現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就連臉色都比之前蒼白了很多,不由出聲關懷道,“小姐,您沒事兒吧?”
成喜自然也發現了李若初的變化,只有些擔憂的望著李若初。
剛才有一會兒書房里面的動靜不小,尤其是李錦呵斥的聲音,守在書房外面的成歡和成喜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所以成歡和成喜才這般擔憂的,生怕自家小姐受了委屈。
“我沒事。”李若初說著又回身朝書房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李若初摸著下巴,在回溯洄閣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心里有太多的謎團解不開。
今日這是第二次了,沒有在夢魘的情況下心口有抽痛的感覺,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要強烈很多。
巧合的是,這種狀況兩次都是在李錦的書房發生的。
從前這種心口抽痛的感覺只僅僅在睡覺夢魘的時候會發生,而如今,沒有遭遇夢魘的時候也會產生這種感覺。
李若初細細回憶著兩次心口抽痛發生時的相似之處,除了地點相同之外,還有兩個關鍵人物。
而這兩個關鍵人物,除了兩次都在現場的李錦,還有墻壁上原主生母的畫像。
只是,這幾者之間會有什么聯系呢。
幾人回到溯洄閣,一月和二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家小姐去老爺的書房說了什么。
不過二人在看到李若初整個人的樣子時,便自覺的抿緊了雙唇,不再多問。
今夜,李若初睡得極早,連晚飯都沒吃,只到耳房泡了澡,換了一身睡袍直接上塌歇著了。
雖然人在塌上,可李若初并睡不著。
她只要一閉眼,今日在李錦的書房見到李錦氣怒時眸光中盡顯的狠厲神情便會出現在她的眼前,怎么也揮之不去。
回到相府這幾個月,李若初夢魘的頻率倒是不高,但這接連兩次的在沒有夢魘的情況下也會心口抽痛的事情,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