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沒事兒吧?”一直守候在外面的侍衛阿飛見自家主子出來臉色不好,不由出聲詢問。
“無妨。”秦瑜斂去思緒,只淡聲應道。
侍衛阿飛提著燈籠走在前側,秦瑜負手走在后頭,青石板上,腳步略顯沉重。
阿飛腳步略微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秦瑜抬眼看阿飛。
阿飛垂首應道,“是姑娘傳話來了。”
聞聲,秦瑜腳步頓了頓,唇角微微勾起,“她說了什么?”
“姑娘傳話說,下聘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還說殿下一點兒不知道顧家,那么多好東西不要錢的往府里送。”
“好在李相表態將那些聘禮到時候當作嫁妝,不然可虧死了,還說”
阿飛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下來。
聽到這里,秦瑜的眸子里的冰霜已然化開,浸滿了笑意,“還說什么?”
雖知道那丫頭嘴里定然沒什么好話,可他仍舊想要聽一聽。
阿飛抬眼撇了一眼自家主子,只如實說道,“若初姑娘說,若李相未曾表態將那些東西給她作嫁妝,她便要將殿下您這個敗家爺們兒,揍成豬頭。”
阿飛說完,暗自的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
這話,也就若初姑娘敢說,換作任何人,誰敢對當今太子這般大不敬。
若初姑娘這個稱呼是李若初要求的,李若初說她只要還有一天未嫁人,就只能喚她為姑娘。
萬一她秦瑜哪天惹她不高興了,她說不準還不會嫁了。
聽完阿飛嘴里傳達的話語內容,秦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輕快起來。
阿飛見狀,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世上,也就若初姑娘能讓主子一展笑顏了。
與此同時。
如意院兒,楊氏來到了李若蘭的閨房。
今日陳大夫來給李若蘭看過了,只替李若蘭重新包扎了手指上的傷口,其他的,連藥方子都未開。
楊氏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今日在前院兒聲稱身子不適,只不過是她想要逃離現場的一個借口罷了。
是以,一直忙到了現在才有空理會李若蘭。
今日內務府來下聘,楊氏知道自己的女兒心里必然會覺得不舒服。
但她更希望,李若蘭能因此徹底死心,萬事能夠想開一些,不要再似從前一樣整日里悶悶不樂了。
楊氏來到李若蘭的臥房門口,只揮手讓守在門口的婢女都退下去,只身一人進了臥房。
李若蘭只合衣躺在塌上,一雙通紅的眸子望著帳頂,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長長的指甲嵌進手心,手心滲出鮮血也不自知。
楊氏見了這情形,自是猜到自己的女兒哭過,只緩步上前,在塌前站定,對著塌上的女兒柔聲喚道,“蘭兒,你這是怎么了?”
李若蘭只耷拉著眼皮偏頭看了一眼塌前的身影,對楊氏的問話只道,“母親這話不是明知故問嗎?”喉間哽咽,軟軟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直至今日她才明白,其實母親從未想過讓她嫁給太子。
母親說幫她想辦法,從來就只不過是在敷衍她,是在拖延時間。
楊氏見到李若蘭這幅樣子,自然很心疼。
輕嘆一聲,索性坐在塌前,伸手拉了李若蘭的手在手心,溫聲勸道,“蘭兒,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太子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你,你又何必這般執迷不悟呢。”
楊氏的話說完,李若蘭從楊氏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扭頭到里側,不看楊氏,只咬牙道,“女兒說過,此生,女兒非太子殿下不嫁。”
這一句話的每一個字,就好像是從李若蘭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