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飛快的轉了轉,宋仁德猶豫著還是將月前類似的案件說出。
“皇上,微臣突然想起一件事,月前,左相府的李大小姐在長樂街同樣遭遇了一場暗殺,還險些因此喪命?!?
頓了頓,宋仁德繼續說道,“微臣覺得,這兩次案件的目標似乎都是針對的李大小姐,是以,微臣便大膽猜測,這兩次的案件的主謀會不會是同一人?!?
晉宣帝聞言,眉心蹙了蹙,一雙犀利的鷹眸盯著宋仁德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長樂街那次案子可破了?”
宋仁德聞言,“微臣無能,那件案子錯綜復雜,微臣又未能過問到當事人,是以,那件案子暫時還沒有眉目?!?
一句話,直接將案子沒查出來的鍋悄無聲息的甩給了太子。
畢竟,是太子授意不準順天府的人打擾左相府的李大小姐的。
還有一件事情,宋仁德覺得有些奇怪,相府的嫡長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而李相似乎并不大關心這件案子的進展,事情發生之后,也只派人來衙門跑了兩次問了案子的進展。
當時,宋仁德只覺得,或許是這女子并不得李相看重。
又抑或是,李相不重視的實則是與太子的這場政治聯姻。
“混賬東西?!睍x宣帝猛然一聲怒斥,嚇得宋仁德渾身一哆嗦。
“皇上息怒?!彼稳实掳盗R自己多嘴。
本想借著那件案子讓整件案子看起來難度大一些,再順便把太子也牽扯進來,這樣,或許能為這案子多爭取幾日時間。
或者,直接將這次案件移交上大理寺,這樣,他就輕松甩掉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只是,沒曾想,竟再次惹得晉宣帝震怒。
“朕只給你三日時間,若不能查清此案,你就預備提頭來見?!睍x宣帝怒道。
“皇上”宋仁德嚇得不輕,雙手緊緊的伏在冰涼且硬邦邦的地面上,心里懊悔的不行。
三日不能查清此案,便要提頭來見,這叫宋仁德怎的不惶恐。
原本皇上只說三日之內不能查清此案,便讓他丟這頭頂的烏紗帽。
但如今,經他多了幾句嘴之后,事態變得更緊張了,這叫他如何不心慌。
宋仁德口中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聽晉宣帝一聲怒呵道,“滾吧,三日之內,朕不想再見到你。”
聽了這話,宋仁德才緩緩的從地面上起身,對著晉宣帝深深的行了一禮,聲音沉重道,“微臣告退。”
說完,便退出了御書房。
待宋仁德離開,緊接著,高公公從外面緩步走進來。
見到晉宣帝單手撐著桌面,似是頭疼不已的樣子,“真是氣煞朕也。”
高公公瞧了一眼晉宣帝的神色,只笑著道,“皇上息怒?!?
晉宣帝一聽這話,兀自瞥了一眼高公公,只嘆了嘆氣,沒再說話。
半夜,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居然開始越下越大。
這一整夜,伴隨著雨水拍打著窗欞的有節奏的聲音,慈安宮西廂房的李若初可謂是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明媚的陽光透過紙窗,早早的照進了李若初的房間。
李若初還想在塌上多賴一會兒,不過想到她并不是在自己的溯洄閣,而是身在慈安宮,李若初便沒了睡意。
頭一回在太后老人家這里留宿,總要給人留點兒好印象不是。
想到這些,李若初一骨碌就從塌上爬起來了。
明語抱著一疊新衣裳走進來,身后是丁香端著一盆洗臉水。
還在相府的時候,如姑姑就說過,宮里的一應吃穿住都已經準備妥當,她只要來個人就成。
是以,明語眼下抱著的正是李若初今日要穿的衣裳。